“這……這是全息投影技術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劃破了會場內死一般的寂靜。
提問者是光學領域的泰鬥，他一生都在和光打交道，可眼前的景象，卻徹底顛覆了他建立了一輩子的知識體係。
“不可能！沒有任何介質，而且……而且它還在實時進行著我們都無法理解的‘跨學科’推演！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另一位信息工程學的院士立刻否決，他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那棵“樹”上，一片代表著“量子計算”的“樹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衍生出全新的、他聞所未聞的算法分支。
這種實時演算的複雜度，足以在零點一秒內燒毀世界最頂級的超算！
“難道……是某種我們還未知的、基於高維空間的能量場約束技術？”
一位理論物理學家喃喃自語，試圖用自己所能想象的最前沿、最科幻的理論，去解釋眼前這無法理解的“神跡”。
短暫的死寂之後，會場內，爆發出了一陣壓抑不住的、充滿了震驚與駭然的驚呼。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絕對權威，是站在龍國，乃至世界科學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然而此刻，他們卻像一群第一次見到火種的原始人。
他們畢生引以為傲的知識與智慧，在眼前這棵仿佛憑空而生的光之巨樹麵前，顯得如此貧瘠，如此可笑。
他們隻能用自己那有限的認知，去徒勞地猜測，去仰望。
周思民院士看著眾人那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那笑容裡，帶著一絲過來人的了然，和一絲難以掩飾的自豪。
他沒有解釋。
任何解釋，在親身體驗之前，都是蒼白的。
他隻是抬起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溫和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中響起。
“各位，眼見為實。”
“大家不妨上前，親手‘觸摸’一下這棵樹。”
觸摸？
這兩個字，讓所有人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觸摸這個由純粹的光點和數據流構成的“幻影”？
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警惕，以及一絲被勾起的、無法抗拒的渴望。
一位來自材料學院的、性格最為耿直的老院士，他叫李振國，在高溫超導領域已經苦熬了四十年。
他第一個站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李振國院士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腔中劇烈的心跳，將信將疑地，一步步走了上去。
隨著他的靠近，那棵科技樹的輪廓在他的視野中變得愈發清晰，愈發震撼。
他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能量波動，仿佛這棵樹在呼吸，在與整個空間進行著信息交換。
他伸出有些乾枯、布滿老年斑的手。
那隻手，曾撰寫過上百篇影響深遠的論文，曾親手搭建過無數個實驗模型。
但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顫抖得如此厲害。
他的目標，是那棵科技樹上，一片離他最近的、代表著“常溫超導材料”的“樹葉”。
那片“樹葉”由億萬個微小的光點構成，內部的脈絡清晰可見，無數數據流如螢火般在其中明滅閃爍，勾勒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玄奧而完美的晶體結構。
小心翼翼地。
他的指尖，終於觸碰向了那片光構的“樹葉”。
就在他的指尖，與那片由光點構成的“樹葉”，接觸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