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哲有些猶豫,畢竟有些事情,是媽媽禁忌,他不願意提。
徐柔卻沒有多想,直接說了起來。
“這事兒,得從三十年前說起。”
……
三十年前,徐柔二十歲,還在上大二。
年輕的徐柔和她現在的樣貌差彆不大,隻不過氣質完全不一樣。
出身職工家庭的她,從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樣。
出眾的容貌,脫俗的氣質,讓她在那個時候成為了大學的校花。
福兮禍所依,她的人生順遂,止步於二十歲。
二十歲後的一個月,她的父母出差的路上出車禍去世了。
徐柔拿到了一筆賠償金,然後就成了孤家寡人。
人生遭遇重創的她,在一次演出中遇到了陸元書。
年輕的陸元書相貌出眾,彬彬有禮,抱著一束白玫瑰走到了後台。
“你好,請問有幸能與你共進晚餐嗎?”
剛換下演出服的徐柔看著陸元書,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抱歉,我們並不認識。”
作為舞團的領舞,她其實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但她毫無例外,都是拒絕。
風華正茂的年紀,誰不期待美好的愛情。
但在徐柔看來,這些人隻看到了她的表相,為色相而動,不是良人。
此時此刻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也不能免俗。
隻不過陸元書卻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動容,隻是伸出手笑著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陸元書,我知道你是舞團領舞徐柔。並且你是十六歲加入舞團,十七歲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領舞,並且沒有任何人不服。”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極高的藝術天賦。剛才你們所表演的《龜茲“蘇幕遮”樂舞》,起源於古龜茲國的祭祀歌舞,動作算不上難,但求一個神性。為什麼其他人做不了領舞,因為她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並無神性。”
“可是你不一樣,你就像是遠古神女,照拂世人,清冷孤寒。我為你的舞蹈,為你的天賦,也為你的美貌而傾倒,所以想求一個相識的機會。”
俊美的男人,說著動人心弦的話,輕而易舉地就打動了徐柔的心。
她看著陸元書,到底是收下了那束白玫瑰。
“那你到外麵等我幾分鐘,我收拾一下東西就出來。”
也許,他就是自己一直要等的人。
徐柔暗自竊喜,舉手投足間也多了幾分嬌羞。
陸元書很紳士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好,我去門口等你。”
不到十分鐘,徐柔就收拾完出來了。
徐柔一身碎花連衣裙搭配白色皮鞋,頭上戴著青色的發箍,一頭秀麗烏黑的長發落在腰間,背著一個藍色的帆布包,美得清新脫俗。
“陸先生,走吧!”
說著,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理了理鬢角的碎發。
陸元書眼裡閃過一絲驚豔,隨後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包。
“我幫你拿包。這裡的停車場滿了,我的車在對麵的停車場,需要多走幾步。”
徐柔點頭。
“沒事。”
兩人肩並肩地走出劇院,不遠處傳來了學校裡孩子的朗讀聲。
“於嗟鳩兮,無食桑葚!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