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棠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胯,款款朝著顧知夏的方向走了過去。
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
“喲!這不是三叔家的知夏嗎?怎麼來我們門店了?是來找工作的嗎?你堂堂京都財經大學的高材生,總不能來我們門店當銷售吧?”
顧錦棠知道因為高利貸的原因,顧知夏但凡找一份工作,就會被催收弄黃了。
她現在甚至都找不到一份正經的工作。
顧錦棠故意說高材生的事,就是在諷刺顧知夏找不到正經工作。
顧知夏正和江澄打量著麵前的白色的保時捷卡宴,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顧知夏一愣,隨即回過頭去,看到顧錦棠一臉玩味地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眉頭瞬間凝成了一團。
顧錦棠,自己的堂姐。
顧知夏二伯家的孩子。
比自己大一歲。
若是放到以前,顧知夏對這個堂姐並沒有任何反感。
可偏偏,當初她母親查出癌症後,她沒辦法,去二伯家借錢,想給母親湊個手術費。
二伯、二伯母倒是願意借錢給她,可偏偏這個顧錦棠知道後,直接罵她活該。
說她媽的病就根本治不了,就算暫時救回來了,早晚都得死,救了乾嘛!
還說顧知夏爸賭錢欠了那麼多錢,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借了錢根本就彆想要回來。
二伯、二伯母一聽這話,也都沉默了。
顧知夏自問,自己家發達的時候,自己父親也沒少幫襯二伯一家。
都是親戚,你可以見死不救,但也彆幸災樂禍吧!
顧知夏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被顧錦棠像狗一樣轟出來,絕望狼狽的模樣。
要不是江澄和沈思檸借錢給她媽做了手術,現在她媽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了。
她現在總算知道親戚是怎樣的物種了。
他們嫌你窮、怕你富、恨你有、笑你無。
有時候,你以為的血緣至親,甚至都不如一個陌生人能給你帶來溫暖。
她也越來越能感同身受,現在的人為什麼越來越冷血、越來越無情,越來越六親不認。
全都是在一次次失望中逼出來的。
與其舔狗似的艱難維係著所謂的至親血脈,她寧願選擇六親不認。
她的世界除了母親,就隻剩下江澄、小樹、沈思檸這些幫助過她的人,就夠了。
此刻看到顧錦棠陰陽怪氣的樣子,顧知夏心裡彆提有多不爽。
她也不想再理會這樣的親戚。
“橙子哥,我們到彆處看看吧!”
江澄打量著顧錦棠,再看了看顧知夏有些慍怒的表情,瞬間看出兩人關係不太好。
顧知夏眼中明顯多了一絲厭惡。
也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準備去彆處看看。
隻是剛走兩步卻被顧錦棠再度叫住了。
“哎!彆走啊!知夏,對了,幾周不見了,你媽死了沒有?”顧錦棠陰陽怪氣道。
聽到這話,顧知夏一下子炸毛了,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瞪著顧錦棠,怒罵道:“顧錦棠,我媽好歹是你嬸嬸,你這說的什麼話?你還是人嗎?”
顧錦棠見顧知夏破防的樣子,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更興奮了。
捂嘴淺淺一笑:“哎呀!是我沒禮貌了,我的意思是,嬸嬸還能活多久啊?要是嬸嬸死了,你孤苦伶仃一個人,又要幫前忙後給嬸嬸辦後事、又要主持喪禮,不是累得慌嗎?我們好歹也是親戚,我不得給你提前幫個忙什麼的?省的嬸嬸死後,你手忙腳亂的,禮數不周,叫來吃席的親戚看笑話不是?”
顧知夏美眸圓睜,眼中猩紅遍布。
雖然現在天氣正熱,顧知夏心裡卻不由生出一股惡寒。
她真想想不明白,自己家也沒有對不起顧錦棠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