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疼嘛?”。
沈歌沒辦法想象能留下這麼明顯針孔的針頭有多粗,也沒辦法理解每個月都有的生理期如何全靠抑製劑度過。
更何況這種地方的抑製劑即便沒有見過,但是也能猜到不會是多好的東西。
沈歌的手伸了幾次也沒伸到雲辭鏡的手上,隱隱有水光在眼中劃動。
雲辭鏡給沈歌看她的手臂,也不是為了嚇唬人。證明自己沒有說假話,給沈歌看過,雲辭鏡就把袖子放下來了。
“姐姐,是不是很醜,嚇到你了。”。
雲辭鏡看了眼門口,見寧方川還沒有來,壓低了聲音對沈道:
“姐姐,關於入籍這件事,彆對寧方川有意見。其實他說的時候,吞吞吐吐的我就知道他不老實。但是你看,我這個樣子他都不嫌棄我,還想方設法的誇我,逗我開心。我還是很喜歡他的,我其實也不生氣。”。
雖然是為了增強自己的戀愛腦人設,但是雲辭鏡其實也是實話實說。
不是說她們的靈魂不平等,而是人都是感官生物。如果是她是寧方川,她就隻會感謝她的救命之恩,絕對不會以身相許。
實在是她現在這副尊容,她自己都嫌棄。而且她脾氣也不好,人也沒有趣,找不到一點可以在一起的理由。
自然寧方川說的做的,雲辭鏡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實意在裡麵。她隻當他眼瞎了,但是他給予她的情緒價值卻是真的。
黑暗裡待久了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束光,不管光屬不屬於自己,都舍不得鬆手。
哪怕隻是虛假的溫暖,心裡也清楚,但是還是想要握長一點。
沈歌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說什麼。雲辭鏡的心理她能理解,卻不讚同。
隻是她也沒辦法要求,一個在這種惡劣環境裡生存了18年的小姑娘,多麼理性多麼清醒。
“小雲,你很好,沒有配不上寧方川。你以後也會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成為更好的自己。一時的苦難,不應該成為你自卑的根源。”。
麵對沈歌的雞湯,雲辭鏡笑了笑沒說話,她暫時還想不了這麼長久的事。
“姐姐,按照正常的流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啊?”。
雖然離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是雲辭鏡還是想早點離開。快月底了,她不想再注射抑製劑了。
沈歌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睛發酸。
“小雲,估計還要個兩三天,小雲可以整理下自己要帶走的東西。以後,我們就不回來了。”。
兩三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雲辭鏡鬆了一口氣。
她確實每分每秒都想要離開,但是這個小院畢竟是她生活了18年的地方,有很多老太太和她的回憶……
“姐姐,我知道了。其實除了老太太的晶體,其他東西我都可以不要。不過現在有時間,我也可以好好整理下。”。
沈歌正要說話,就被一旁的甘遠搶了話。
“雲小姐,你知道你家老太太的身份嘛?”。
雲辭鏡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除了知道老太太的名字,對她的過往一無所知。”。
雲辭鏡的心情有些低沉,對於自己在意的人,沒有誰能忍得住不去探尋她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