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城區域內,凡胎蛻境以下,以及入胎蛻境不足十年者都可進入。
這句話好理解,也就是亂賊塚盤之中,隻允許青年俊傑進入。
畢竟有些胎蛻境高手,靈胎雖然不高,卻能憑借著積攢多年的修為,把一些靈胎品階高的青年高手虐得服服帖帖的。
不過奇怪的是,這樣的要求,直接將範圍從百家學子,擴散到了所有符合要求的人。
也就是說……凡是在絳城的青年高手,都能進入。
四道兵家氣運,三塊地階法術玉簡。
單是兵家一家拿出來的獎勵,就幾乎等同於儒墨法三家的總和。
我兵家什麼時候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許多人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但轉念一想,南宮陵這次代表的不僅是兵家,而且還代表著周天子。
若這種場合都放大話,豈不是讓周王室受天下恥笑。
也就是說,這些獎勵都是真的,怎麼都假不了。
甚至那本《顓頊古曆》都是真的!
這可是上古時期,帝顓頊觀地理星象,編造出來的不世奇書,內裡蘊含的天地規則,若是全部悟透,價值可不比神通要低,甚至猶有過之。
隻是……周天子感念乾黎楚三家攘夷有功?
話雖然是這樣不假,但真實的理由是這樣麼?
管他呢!
南宮陵可沒說《顓頊古曆》隻能歸贏羋兩大姓所有,誰搶到就是誰的。
無比豐厚的獎勵,讓所有人都心向往之。
但南宮陵很快就潑了一盆冷水:“不過亂賊塚盤之中凶險異常,就連我當年感悟自家神通時,也險些喪命,故奉勸諸位,若是沒有達到精氣神三重十一層,千萬不要輕易嘗試!”
眾人:“……”
如果要是這樣,那的確沒有送死的必要。
傳言南宮陵當時感悟自家神通時,已經以二品靈胎之軀突破了胎蛻境,就連他都遇到了凶險,那自己……
這得好好考慮一下。
南宮陵大手一揮:“三日之後,重黎殿前,我等你們!”
說完,便直接騰空而起,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隻留下竊竊私語的百家學子。
尤其是那些今天參與推演的人,心中更是激動。
他們能站出來代表自家學派,自然是人傑中的人傑,結果全程處於嬴無忌的壓製之下,五道氣運三項法術,居然一個都沒得到。
他們自然不甘心。
現在兵家一家的獎勵,就不下於今日。
今日失利,還不得好好彌補一下。
“真是特娘的奇怪!”
田文鏡煩躁地揉了揉腦袋:“我就記得一個為我教妖人出來,然後我就暈了,醒來以後就聽到有人說嬴無忌推演了一千兩百年!該不會早就內定了,特意把我們搞暈唬我們的吧!”
“白癡!”
項鼎罵了一聲,他今天也被搞得很惱火,雖然儒墨法三家的辯論跟他關係不大。
但他最起碼能聽得懂,可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當著百家學子的麵,被為我教妖人奪舍了。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看見田文鏡這一副不自知的模樣,他心中就更加窩火:“先想想你有沒有被妖人騙到被窩裡吧!”
“嗬嗬!我昨晚確實跟一個極品……什麼?”
田文鏡悚然一驚:“你說那是妖人?”
項鼎冷哼一聲:“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被奪舍的!”
田文鏡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感覺有些丟麵子,他眉頭緊皺:“你是怎麼知道的?”
項鼎嗤笑一聲,不搭理他。
“原來你也……”
田文鏡臉色有些發青:“晦氣!我說那麼鬆……”
項鼎:“……”
周圍眾人:“……”
嬴無忌搖了搖頭,轉身看向趙寧:“走吧!咱們彆聽這對同道中人互訴衷腸了,撤吧先!”
“同道中人?”
趙寧有些疑惑,不過的確不想聽他們糾結這些。
她轉身衝眾人拱了拱手:“諸位!今日為我教妖人神念雖爆,但印記是否徹底清除,誰都不知道!此等妖人手法詭異,防不勝防不假,但今日之事終究有陛下誘敵深入的原因,請諸位隨我前來,趙氏定傾儘全力,為諸位免除後顧之憂!”
項鼎點了點頭,有些慚愧:“多謝趙兄!”
田文鏡哼了一聲,不情不願道:“謝了!”
其他被奪舍的人,也紛紛道謝。
至於那個慶舒,她的修為最低,現在都處於昏迷的狀態,不過氣息平穩,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在太監和宮女的攙扶下,眾人紛紛跟著趙寧,朝重黎殿偏殿趕去。
“哼!”
魏猛冷哼一聲,臉色陰沉,似乎正在盤算什麼。
平陵君趙契淡淡笑道:“五道氣運三項法術,全都被嬴無忌獨得,此子日後必定成為魏韓兩家的心腹大患。今夜子時,醉仙樓,恭候魏禦史大駕!”
說罷,趙契便大笑離去。
魏猛神色陰晴不定,不過這番話他回去肯定會通報給魏桓。
雖然九州臨摹卷推演的結果未必一定對,但嬴無忌推演變法九次,居然有六次都成功了,這對魏韓兩家的威脅直接拉滿,看來有必要兩家坐一起,與平陵君背後的勢力,好好談一次合作了。
……
重黎殿偏殿。
不僅趙暨在,儒墨法三家的夫子也都在。
今天的結果勉強算皆大歡喜,雖然嬴無忌把所有好處都撈走了,各家弟子毛都沒撈到一根。
但為我教也什麼都沒撈到,甚至推演出來了最短年限,在天下人麵前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隻要為我教不舒服,他們就都舒服了。
畢竟大家都是體麵人,就算學術上麵有分歧,那也是君子之辯。
像為我教這種由性情極端的妖人組成的教派,簡直就是天下的毒瘤。
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自信,居然覺得區區為我教的教義能實現天下大治!
笑話!
但轉念一想,單以自家學派治世,好像也做不到天下大治,大哥不說二哥……
而且這次來的為我教妖人,推演的過程能看出她並非簡簡單單的妖人,對道家思想認知頗深,也就是說為我教並非全是性情極端的酒囊飯袋,裡麵是有真正高人的。
也許,裡麵真有一部分人,終極目標的確是靠為我教教義治理天下的。
至少這個掌握紅塵皆我神通的悟神境強者,是其中之一。
他們忽然感覺剛才嬴無忌說的一句話很對。
“腦殘不可怕,就怕腦殘自以為有文化!”
一些自私自利的妖人,其實與尋常歹人妖邪無異。
但如果這些妖人,真認為自己有改變世界的能力,並且將“天下大治”作為他們共同的崇高信念,那才是真正讓人不寒而栗。
希望為我教還沒有達到這種層次。
孟愚輕歎了一口氣:“黎王陛下,這些孩子如何了?”
“應當沒有什麼大礙了!”
趙暨站起身:“紅塵皆我這項神通確實神奇,對於它來說奪舍如喝水,脫身之後對宿主的影響也不大,不過是神念被我捏爆之後,給震到了心神,靜養一晚上應該就沒事了。”
“呼……”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舒了一口氣。
尤其是那些剛才被奪舍的人,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彆人使用過,他們就覺得分外彆扭。
田文鏡忍不住問道:“所以那印記,究竟是怎麼種到我們身上的?”
趙暨將為我教妖人留下的帛片丟了過去:“很簡單!此悟神境強者真氣詭異,隻要進入體內,就會隨著宿主體內真氣運行,在靈台運行一圈之後,便會在後頸形成印記,隻要印記在就能隨時奪舍。”
眾人這才恍然,神情皆有些不自然。
如此說來,倒也不是完全防不住,因為它也不是完全防不住,雖然這妖人真氣不易察覺,但若全身心關注體內真氣的情況,也不是發現不了,把這縷真氣逼出來就行。
可這世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誰能保證跟自己接觸的人,哪個不是妖人控製的傀儡?
難受!
趙暨眯了眯眼:“亂賊塚盤三日之後便開,都下去歇著吧,稍後孤會差人送去療養的藥品,應當不會影響三日後的爭奪!”
“多謝陛下!”
眾人齊齊道謝。
待到幾個小年輕走後,偏殿中除了趙寧和嬴無忌,就隻剩下趙暨和各位夫子了。
這次趙暨拿出了當日的賭約,以及大黎學宮聘任契約,這次各位夫子便不再猶豫,紛紛簽上自己的名字。
九次變法推演,成功了六次,這已經足以讓他們對大黎學宮心馳神往了。
雖說其中隻有兩次一統天下,而且是在沒有其他外力乾擾的情況下。
但黎國不統一天下,並不代表大黎學宮會跟著一起衰落。
哪怕幾率再小,大黎學宮也至少是跟當年的稷下學宮的水平,甚至猶有過之,畢竟稷下學宮可沒有那麼多官職,更不可能交給學宮中夫子決定。
押!
把命押上。
孟愚看著其他夫子簽字,心中有些酸溜溜的,隻能歎了一口氣道:“黎王陛下!老夫已經給楚國屈夫子寫信,相信他不日便會帶著門生前來投奔,還請陛下照顧周全!”
“放心!”
趙暨撫須大笑:“若孟夫子不想待在稷下了,大黎學宮的大門,也永遠向孟夫子敞開!”
“再說吧!”
孟愚歎了一口氣,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因為孟聖的關係,孟家也算是在齊國紮下了根,自己更是與田威侯立下契約,永生留在稷下。
想要毀約,哪有那麼容易?
看著其他幾位夫子躊躇滿誌的模樣,差點流出羨慕的淚水。
送諸位夫子離開後,偏殿之中又安靜了一分。
嬴無忌這才問道:“父王!你是怎麼限製住那妖人神念的?這招我能學麼?”
他是真的饞。
一開始發現那麼多人被奪舍的時候,他是真的有點慌,畢竟這鬼魅手段著實有些難防。
他差點以為自己老丈人要名譽掃地了。
卻沒想到,老丈人把她製得服服帖帖的。
趙暨玩味一笑:“因天就地本身就是借天地之勢的神通,天下陣法皆是由天地玄機演變出來的,孤在陣法上造詣頗深,很奇怪麼?”
嬴無忌:“……”
這杯裝的。
可惜,因天就地乃是黎王室秘傳的神通,隻有在確定太子即位的時候,才會由老黎王親傳給新黎王。
自己就不要想了。
隻能靠外掛把這個技能爆出來了。
不過……
他現在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波盛會自己明明已經震撼諸位夫子一百年了,卻還是一個神通都沒爆出來。
或許……是境界的問題?
現在自己境界太低了,根本就承受不住神通?
想想好像的確如此,如今的修煉體係,是上古傳下來的武道修煉體係,與時代的脫節已經相當嚴重了。
胎蛻——脫胎換骨。
兵人——人兵合一。
然後在超脫肉體凡胎的時候,再感悟出天地神通。
對於單純的武道修煉,這套修煉體係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問題是,如今儒墨法道四大學派的高手,皆以學派之道感悟天地神通,兵人境簡直就是最大的門檻。
如今很多悟神境的夫子都是,明明有滿腹才學,卻依然在兵人境之下鬱鬱許多年,隻能強行感悟武道,人兵合一的瞬間,直接掌握神通突破至悟神境。
自己感悟不了神通,恐怕也是因為沒有達到兵人,超脫肉體凡胎。
幾大學派之中,也隻有兵家跟武道最為契合,所以現在最強的組織,仍舊是軍隊。
也難怪儒墨道法四家那麼迫切地想要開辟自家的修煉體係,屬實有些太憋屈了。
“無忌!這次表現不錯!”
趙暨拍了拍嬴無忌的肩膀,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女婿順眼。
嬴無忌一臉蛋疼:“父王!先彆說這些沒用的,今日過後我就真成眾矢之的了,你先說準備給我什麼好處?”
“好處?彆人盼都盼不來的機會,你能想到的就隻有好處!”
“不然呢!”
“好小子,孤果然沒看錯你!”
“……”
趙暨忍不住哈哈大笑:“現在好處應該是沒有,不過你繼續努力修煉,隻要能以三品及以上的靈胎突破胎蛻境,孤就送你一柄絕世神兵,助你早日突破兵人之境!”
“什麼神兵?”
“盛會開場之時,那匹武靈神鬃你還記得麼?”
“哈?”
嬴無忌神情一凜:“莫非到時候,我得人馬合一?話說影不影響我生孩子,彆生出一匹馬來……”
趙暨:“……”
趙寧:“……”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趙寧揉了揉腦袋:“嬴兄!陛下說的是,武靈王的遺產因為特殊原因,一直都有好好保存,其中自然包括那柄武靈王劍!”
“當真?!”
嬴無忌心頭忍不住有些興奮,黎武靈王乃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更是黎國有史以來戰績最為彪炳的黎王,他的佩劍經過王者之氣的浸染,的確稱得上王者之兵。
若是能借助它感悟突破至兵人境,定然也是極好的事情。
老丈人這波,屬實有些大方。
不過自從自己展現出價值,他好像一直都很大方。
不像嬴越那個老逼登,天天想著讓自己打白工。
但是……
他試探地問道:“那太子呢?”
趙暨笑著搖頭:“太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孤自有安排。”
嬴無忌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安:“可這武靈王劍也是胎蛻境以後的事情,亂賊塚盤開啟在即,我……”
“這件事孤已經想好了!”
趙暨神色罕見地嚴肅了起來:“這次亂賊塚盤,趙氏全體都不參與,包括寧兒,也包括你!”
嬴無忌驚了一下:“什麼!這是為何?”
王道,霸道,取死之道。
這個概念可是趙暨給他講明白的。
他以為趙暨肯定萬分希望自己能亂賊塚盤,卻不曾想是這個結果。
趙暨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誰都知道!但你看南宮陵此番表現,究竟舍了多少孩子,四道兵家氣運,三個地階法術,甚至連《顓頊古曆》都搬出來了。他這哪是要套狼,他這是要把整個狼窩都給一鍋端了!”
嬴無忌有些猶豫:“可《顓頊古曆》事關重大,而且我們之前說,如果不進……”
趙暨冷哼一聲:“《顓頊古曆》的確事關重大,但也得有命拿才行,萬一你就是周天子夢中殺他的人怎麼辦?”
嬴無忌點頭:“好像是這個理兒,那我們怎麼應付南宮陵?”
趙暨笑容凜冽:“怎麼應付?頭疼這個問題的,應該是南宮陵才對吧!這段時間,寧兒閉關,你也對外宣稱要煉化百家氣運,這兵家氣運與絕學,咱們不爭了!南宮陵若是真有膽,那孤就便替你們全接下來!”
“好!”
嬴無忌忍不住給老丈人點了個讚,突如其來被人罩的感覺,還真特娘的好。
趙寧卻忍不住有些皺眉:“可是陛下,傳言《顓頊古曆》乃是治世之神書,嬴乾一脈最大的心願就是將《顓頊古曆》重現於世,僅僅一頁殘卷,便已經消耗了海量人力修複。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麵前……”
趙暨笑著打斷:“《顓頊古曆》乃是帝顓頊對天地之道的感悟,也是對人倫大道的精髓理解。但後來者不應當沉浸在前人的光輝之中,如今我們一家做的事情,不比帝顓頊當年做的意義小!沒有《顓頊古曆》,我們照樣能開創盛世!”
趙寧聽得一陣失神,最終恭敬道:“受教了!”
嬴無忌咧了咧嘴,有一說一,這個老丈人格局不是一般的大。
“無忌,還有一件事你要注意!”
趙暨眉頭緊皺。
嬴無忌笑道:“父王請講!”
趙暨眼睛微眯:“此次盛會的選題,以及九州臨摹卷的事情,隻有孤以及當日參與定題的六位夫子知道。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傳到了為我教妖人口中,這幾位夫子,至少有一個有問題。如今你為學宮祭酒,跟他們接觸的機會不會少,一定要萬分小心。”
“是!”
嬴無忌輕歎了一口氣,心情也頗為複雜。
老實說,這幾次接觸下來,他感覺這些夫子,都是真正的高人,無論是學問還是氣度。
自己縱使出儘風頭,卻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吹了幾陣高處的風罷了。
論心性,論修養,自己練給諸位夫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不然也不可能寫出了一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卻隻生出少得可憐的氣運,雖說剩餘的氣運仍然很龐大,隻要自己達到那個高度,依舊還是自己的。
但嬴無忌感覺,可能他這輩子都達不到。
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俗人,有時候他也會悲天憫人,但讓他時時刻刻心係蒼生,他肯定做不到,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好罷了。
若大黎學宮請的是他,他也隻會心中一喜,有靠山了有工作了。
卻絕對不可能像諸位夫子一樣狂喜,仿佛看到了往後餘生的光。
所以,對於這些夫子,他打心眼裡是尊敬的。
一想到其中有人,已經跟為我教扯上了關係,他心中就一陣不好受。
算了!
人各有誌。
找機會看能不能查清楚,誰才是為我教的臥底。
“回去歇著吧,孤會派高手暗中保護,南宮陵奈何不了你!”
“多謝父王!”
嬴無忌點了點頭,便直接離開了,這次他得到的東西頗多,的確得好好消化一下。
等他走後,殿中便隻剩下了父女二人。
趙寧有些不解:“父王!就算給南宮陵出手的機會,他身在絳城,也不可能敢為所欲為,這《顓頊古曆》……”
趙暨笑了笑:“方才我已經說了!我們要做的事情,不比當年帝顓頊做的差。王室凋敝,隻有趙契一個男丁,而且還成了周王室的傀儡,黎國未來全都係於你一身,你絕對不能有事。
嬴無忌乃是變法奇才,等三年之後,他便是你的肱股之臣。
你們二人,都不能有半點閃失。
至於顓頊古曆,隨它去吧!”
“好吧!”
趙寧輕歎了一口氣,心中還是有些遺憾。
趙暨抬了抬眼皮:“對了!還有那個薑太淵,今日他表現頗為古怪,你派人盯著他,一直到他離開絳城,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彙報!”
“是!”
趙寧點了點頭。
若是昨天她聽到有關薑太淵的消息,她肯定會動采用極端手法解決的念頭。
因為有關於周天子噩夢的消息,是他一手傳播開來的。
最恐怖的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究竟是為了讓刺殺者免除危險,還是替周天子釣魚,還有他的樂府令官位究竟是怎麼來的。
這就是極大的不安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