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家屬區的休息室裡,布蘭卡正跪坐在地毯上,幫格蕾修整理畫具。她纖細的手指將彩色鉛筆一支支排列整齊,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珍寶。
"媽媽要出門工作幾天。"布蘭卡輕聲說,聲音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風,"格蕾修要乖乖聽爸爸的話,好嗎?"
小格蕾修抬起頭,淡藍色的長發垂落在畫紙上。
她淡紫色的眼睛裡映著布蘭卡溫柔的笑臉:"媽媽要去打壞人和怪獸嗎?就像爸爸之前做的那樣?"
布蘭卡的手指微微一頓,蠟筆在掌心留下淡淡的彩色痕跡。她望著女兒純真的眼眸,那裡盛滿了對世界最單純的信任。
"是啊。"她輕輕拂去格蕾修劉海上的橡皮屑,"媽媽要去和很多叔叔阿姨一起,保護大家不做噩夢。"
格蕾修突然爬起身,光著腳丫啪嗒啪嗒跑到小書櫃前,踮腳抽出一本畫冊。
"媽媽帶上這個!"小女孩鄭重其事地把畫冊塞進布蘭卡手裡,"科斯魔和黛絲姐姐說,格蕾修的畫有魔法,媽媽帶著格蕾修的畫就會變強。"
布蘭卡接過畫冊,封麵上的蠟筆太陽已經有些褪色——那是格蕾修學會握筆後畫的第一幅畫。她翻開內頁,發現每一張畫紙都被重新裝訂過,邊角處還殘留著膠水的痕跡。
"這是..."
"是格蕾修和爸爸一起做的!"小女孩興奮地踮起腳,小手翻動著書頁,"爸爸說要把所有有魔法的畫都放在一起。"
布蘭卡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稚嫩的筆觸。
有她正在忙碌工作時的畫像,有痕揮舞著長刀的英姿,甚至還有梅比烏斯——雖然被格蕾修畫成了可愛的粉紅色。
最新的一頁上,三個火柴人牽著手站在彩虹下,旁邊歪歪扭扭地寫著"爸爸媽媽和格蕾修"。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畫冊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布蘭卡突然把女兒摟進懷裡,小女孩身上淡淡的奶香混合著蠟筆的味道,讓她想起格蕾修第一次喊"媽媽"的那個清晨。
"媽媽會帶著格蕾修的魔法。"她貼著女兒柔軟的頭發輕聲說,聲音有些哽咽,"這樣噩夢看到就會嚇得逃跑了。"
她能感覺到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裡盛滿了擔憂和不舍。
"痕..."布蘭卡輕聲喚道,伸手握住丈夫顫抖的手,"彆這樣看著我,我會舍不得走的。"
痕單膝跪地,將妻女一起擁入懷中。
他能感受到布蘭卡柔弱的身軀——她本就不是戰士,卻要去麵對最可怕的敵人,而他這個常年身處第一線的家夥卻要躲在妻子後麵。
"我申請和你一起出任務。"痕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雖然我不是精神型融合戰士,但我可以..."
布蘭卡搖搖頭,纖細的手指輕輕按住丈夫的嘴唇:"格蕾修需要你。"
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而且...我可是梅比烏斯教授最得意的學生,自保的辦法多著呢。"
痕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雙總是充滿堅定與溫柔的眼睛此刻泛著微紅。
遠處傳來集合的廣播聲,布蘭卡深吸一口氣,最後親吻了女兒的額頭,又為丈夫整理好衣領:"冰箱第二層有你最愛吃的咖喱,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