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聖芙蕾雅學園一切如常。
陽光依舊明媚,課程依舊繁重,學員們依舊在文化課與訓練課之間奔波。
唯一稍顯不同的,是琪亞娜·卡斯蘭娜同學的額頭上,頂著一個不算太顯眼、但仔細看還能發現的小鼓包,為她那張活力四射的臉增添了幾分委屈的色彩。
墨雲在課堂上看到那個小包時,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感謝這孩子的守口如瓶。
一整天風平浪靜,德麗莎沒有找他談話,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學園長辦公室的“特彆關注”,這說明琪亞娜確實遵守了承諾,獨自扛下了所有。
‘是個守信用的好孩子。’
墨雲難得地對琪亞娜的文化課之外品質給予了肯定,
‘早知道昨晚就用瞬移順手把她也捎上了,省得挨這一下。’
當然,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當前更重要的是解決迫在眉睫的財政危機。
於是,九時之約已至,恭迎野王出山!
墨雲再次離開了學園。
與昨晚的翻牆行徑不同,這次他走得光明正大,甚至還在終端上向德麗莎報備了一下——雖然他覺得作為老師,晚上出門還要跟學園長請示這件事本身有點奇怪,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遵循了這條不知何時存在的規矩。
德麗莎的回複很快,隻有一個簡單的“收到”,並沒有多問。
墨雲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確——搞錢。
雖然聖芙蕾雅學園包吃包住,基本生活無憂,但手機裡隻剩兩百多塊的餘額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距離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他不能坐以待斃。
至於去哪裡搞錢……答案不言而喻。
當然是去找那些“熱心公益”、“樂於助人”的移動提款機——我們那些壞事做儘、想必積蓄頗豐的黑幫朋友們了。
墨雲悠閒地走在城市角的角落,晚風吹拂著他的發梢,單片眼鏡在路燈下反射著溫和的光。
他看似隨意地抬起手,指尖在那枚看似普通的單片眼鏡邊緣輕輕一觸。
一陣極其細微、肉眼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掠過他的麵部。
下一刻,他原本儒雅溫和的輪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顴骨似乎更高了些,下頜線條變得冷硬,鼻梁也更挺直了幾分,整個人散發的氣質從溫和的學者轉變為帶著幾分疏離與精明的陌生麵孔。
歡愉之力,小子。
根據之前上一位“熱心讚助商”提供的信息,他的目標是一家隱藏在普通酒館下的地下賭場。
他腳步不停,很快便來到了一家名為“夜鶯”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酒館門前。
霓虹招牌有些接觸不良,忽明忽滅。
推開有些沉重的木門,喧囂的音樂和混雜著煙酒的氣味撲麵而來。
墨雲無視了舞池中扭動的人群和吧台旁醉醺醺的酒客,徑直走向最裡麵相對安靜的吧台。
一名穿著馬甲、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先生?喝點什麼?”
墨雲沒有點單,他隻是站在吧台前,右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左腕的“表”上,輕輕轉動了表殼。
戒律·阿波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