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關於九幽的具體信息，連同姬麟與蚩尤之戰的最終結局，都隨著時間流逝被掩埋或轉化為了神話傳說。
蒼玄和丹朱這裡已經問不出更多。
“我明白了。”
墨雲心中有了決斷，
“看來，想要知道得更清楚，隻能親自去那個所謂的‘九幽’看一看了。”
看著墨雲轉身離去的背影，蒼玄和丹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擔憂與未儘之言。就在墨雲即將走出小花園時，蒼玄像是下定了決心，快步追了上去。
“老大！等等！”
墨雲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蒼玄跑到他麵前，仰起頭，臉上帶著難得的、褪去了跳脫的認真神色：
“老大，如果你……如果你在‘九幽’真的找到了什麼，關於姬麟那孩子的……無論是她留下的信息，還是……還是她的結局……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們嗎？”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丹朱也默默走到了蒼玄身邊，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總是冷靜分析數據的眼眸中，也流露出同樣的期盼。
她們教導過姬麟，見證過那孩子的潛力與決心。
雖然相處時間或許不算特彆漫長，但在那文明初啟、危機四伏的年代，那份師徒之情與共同守護神州的信念，早已悄然紮根。
她們犧牲了自己，卻將未儘的希望與責任，留給了那個年輕的聖痕覺醒者。
她們想知道，那個被她們和華寄予厚望的孩子，最終是否完成了使命，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墨雲看著她們眼中那份跨越了漫長時光的牽掛，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好，如果有所發現，我會告訴你們。”
得到墨雲的承諾，蒼玄和丹朱的臉上都露出了釋然的神情。
“謝謝你，老大！”
墨雲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小花園，身影漸漸消失在樂土朦朧的光暈中。
花園裡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水晶花微微搖曳的光芒。
西琳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兩位突然沉默下來的姐姐，小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蒼玄望著墨雲消失的方向，許久，才輕輕地、帶著一絲迷茫和苦澀開口：
“丹朱……你說，如果當初……如果當初我們也能像墨雲老大，或者像凱文老大那樣強大，是不是……是不是就能改變什麼？蚩尤也好，後來的很多事也好……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問丹朱，又像是在問自己。
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作為研究者，她們已經竭儘全力，甚至付出了生命，但麵對絕對的力量差距，那份“儘力”有時顯得如此蒼白。
丹朱沒有立刻回答。
她低頭看著自己剛剛捏的的手辦，眼睛深處卻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
沉默了近一分鐘，丹朱才用她那特有的、平穩到近乎沒有波瀾的聲線回答，隻是比平時更輕了一些：
“……我不知道，蒼玄。”
她抬起眼，望向樂土永恒不變的、仿若黃昏的天空，那裡沒有日月星辰，隻有流淌的能量光帶。
“梅博士說過，個體的力量上限、事件的連鎖反應、文明的演進軌跡……缺乏足夠的數據支撐進行有效推演。‘如果’本身，是一個無法驗證的偽命題。”
她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理性，甚至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