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季潔意識到了自己作為妻子的責任,儘管不愛譚濤,但她仍舊決心好好經營婚姻;殺人案成功告破,但孟佳卻因為陳文靜的工作紕漏挨了楊震的訓,季潔心疼孟佳和大斌,拉著他們倆去找楊震討要說法……
孟佳和大斌知趣偷笑,趕緊往門外溜。那一刻我真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剛才的楊震是領導,現在的楊震則回歸了記憶,回到了那個和我攜手走過不平凡歲月、又陰差陽錯失去的愛人。
“總想著把新婚禮物送你,可是一直沒機會。”他略微尷尬地笑笑,接著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紅色紙盒。
我愣住了,站定了好久,就是不敢伸出手去接。
“拿著吧,算前六組的同事送的。”他像輕風一樣走來,把盒子輕輕塞到了我手裡。
我就呆呆地握著那個盒子,也不說話,也不敢看他。
"你瞧你,剛剛還像個扛大刀的梁山好漢,那氣勢洶洶的勁兒換哪個領導都得嚇一跳,這會兒倒不說話了。”楊震神情如常,仿佛往事已如煙飄散,現如今雲淡風輕。
“謝謝。”我低著頭,用小聲得不能再小聲的語氣回答。
“那個啥,今後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畢竟咱們同在六組待過,有交情!不過,徇私枉法的事情我可不乾啊!”
”呸,誰找你乾徇私枉法的事兒!“我瞪了他一眼,隨後忍不住嘴角上揚,他這貧嘴的樣子一點也沒變。我們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開始緩和,或許這也是楊震的良苦用心。
法製處太忙,沒幾分鐘就有同事來送材料,我不方便久留,便匆匆離開。
來到座位上,我忍不住將那個大紅色紙盒小心翼翼拆開。
包裝很用心,最裡麵是兩個泥塑,一個老爺爺和一個老奶奶在秋千上說笑,他們皺紋深深,周身卻洋溢著幸福。
我頓時落下淚來,我理解了楊震的用心,他是真心希望我好。我感謝他,可又覺得這其中包含了無儘心酸和遺憾。
“季姐,怎麼樣啊?“大斌和孟佳突然敲門,慌亂中我趕緊把泥塑匆匆收起。
“什麼怎麼樣?”我強裝鎮定地反問他們。
"哎呀你還問什麼,這不明擺著的麼,你看這包裝袋,一猜就知道是楊處送的禮物。”孟佳指著地上的包裝袋,小聲對大斌嘀咕。
“你們倆怎麼這麼八卦?”我裝作生氣的樣子叉著腰,“沒錯,就是前同事兼現任領導送的。彆磨嘰,趕緊乾活兒去!”
“我們倆就是來找陳文靜的,她還是不接電話。大斌拉過我說。
“是啊季姐,按照規定這問詢記錄還得陳文靜自己改,可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她那邊什麼情況。
“這丫頭怎麼回事?“我也有些急了,打電話還是不通後,又去問白組。白組倒是給出了答案他已經通知過本人了,但是陳文靜自從知道自己要受處罰後就玩起了消失,白組也聯係不上她。
等了整整一個晚上,陳文靜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次日一早,白組在打了三次電話均無果後,擰緊了眉頭,隨後一把拿上車鑰匙“我去她家親自找她。
我太了解白組的冷脾氣了,這倆人撞到一起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我怕出事,便提出要跟著他的車一起去。
奇怪的是,白組對此百般推脫,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奇怪,越是想一探究竟。最後我和他說,一個男警察單獨去女同事家不方便,他這才鬆了口。
之前我對陳文靜的生活了解不多,今天才知道她家也在警察大院裡,倒不是局裡給她新分的房子,而是她父親退休前就是另一個分局的警察,她和父母住在一起。
一個五六十歲、精神不錯的男人給我們開了門,令我沒想到的是,白組見了他,先親親熱熱地喊了聲“陳哥”。
“進來吧。"那位“陳哥"臉色凝重地邀請我們倆去屋裡坐,白組隨後開始同他寒暄,從他們隱隱約約的話語中,我才意識到,這位“陳哥”竟是白組剛入職時的師傅!
這下局勢變得更難了,我也突然明白了為何白組不想讓我跟來。我暗自思忖有了這層關係,孟佳還能得到公道嗎?
“我這也是難辦……陳哥,您知道的,文靜她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陳哥一動不動地盯著白組看“這孩子才剛畢業,分不清輕重;要我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你該明白一個"記過’處分意味著什麼,文靜的職業生涯才剛剛開始……”
白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過了一陣。他告訴我,“季潔,你先出去等我。”
我當然不願意這時候出去,白組見我不走,又用命令式的語氣喊了聲“出去,聽到沒有!”
礙於他組長的權威,我不得不懷著怨氣站到門,他們一定是在商量著怎麼保全陳文靜,怎麼讓孟佳背鍋,我不禁開始為孟佳和大斌著急,如果這次處分落到他們倆頭上,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等了十幾分鐘,我竟然遠遠看到了陳文靜挎著包慢悠悠地向大門走來!
“季姐,您怎麼在這兒?”她看到我後先一愣,隨後仍和之前一樣笑著向我打招呼。
“你上哪兒去了?怎麼到處都聯係不到你?"
“去和男朋友看電影了啊,哦,手機恰好沒電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有心思去看電影?"我真為她這份“淡定”感到不可思議。
“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去看電影的啊!本來我就是去幫忙的,隻罰我一個人,我不服氣!
“入職時的工作守則怎麼說的,誰記錄誰負責;而且咱們是預審,本來就有職責去審訊犯人,根本算不上是幫忙。
“季姐,您是我師傅,可您這胳膊肘怎麼老是往外拐啊!照您這麼說,全是我的錯唄?那要不這樣,您和領導說說,告訴他們這次處分我認了,但是我業務能力不行,審不了人,以後就彆給我派活了!“陳文靜一臉不滿。
“這是什麼話?”我正要去和她講道理,那邊屋子的門”吱呀”一開,陳文靜的父親和白組走出來了。
“我們回去吧。"白組走向我說。
“解決了?"我十分驚訝。
”你彆管!"白組一臉惱火,“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要多講!”
我大概已經猜出了結局,無權無勢的孟佳,注定要成為這次鬥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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