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處季姐!你們倆!"王勇的一聲喊讓我驟然清醒,我嚇的猛然從楊震懷裡出來,然後便在周圍一陣陣排山倒海的起哄歡呼聲中,紅著臉躲到了車裡。
“喂,我說啊,今天是好事成雙!楊震,你必須得請我們所有人吃頓大的,不然大家夥兒可饒不了你!”老鄭在車外扯著嗓子大喊,生怕車裡的我聽不到。
“你少起哄!…還領導呢,有沒有點做領導的樣子…"楊震結結巴巴地回應,聽起來心緒不定。
“誰規定領導不能喝喜酒啊,大家夥兒說說,是不是啊!”
“是!”這一聲齊整整的響亮回應,震得車玻璃都在顫抖。
“不像話,一個個的都太不像話了!"
我隔著車玻璃悄悄往外看,楊震也”怒氣衝衝”地走遠了。周圍人還在起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集體喝了多少斤烈酒。
在車裡獨自待著,思緒反反複複翻湧,我問我自己,為什麼不敢出去?到底在怕什麼?
我努力告訴我自己,我想努力告訴其他人,我和楊震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什麼都不用怕,我應該大大方方走出去,甚者和大家一起插科打諢,但是為什麼現在一碰到車門,我的手就開始顫抖?
是…放不下嗎?
可是我必須得放下,不是嗎?
車裡沉默極了,過了會老鄭打來電話“來醫院吧姑奶奶,大夫說大斌子能見人了!
“真的啊?!好,我馬上過去!"
我這才擰開車鑰匙,以風一般的速度衝到醫院,然而剛進病房就愣住了房間裡除了大斌和老鄭之外,就隻站著一個楊震。
“其他人呢?"我背過身去問老鄭,不敢和楊震打招呼。
“都看完了,到樓下飯店吃飯去了,他們說這幾天太委屈了,要去館子裡吃頓好的。誰讓你們倆老躲著人,活該最後見!”老鄭笑嗬嗬地坐在旁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飯盒裡的紅燒肉。
病房裡飄著菜香肉香,猛吸一口,誘人無比。大斌子插著氧氣管和我們打招呼,隨後頭一轉,厚著臉皮問老鄭要紅燒肉吃。
“得了吧你,大夫說了,這兩天你隻能喝稀粥,忍住!”老鄭站起來,又從桌子上拿了兩盒飯遞過來。
楊震季潔,你們倆肯定也沒吃,瞧瞧,我特地留著呢。不過得委屈你們倆上外麵吃去,不然大斌子不樂意。
“我可沒不樂意…”大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鄭一個眼色堵了回去。
“哦哦對,楊處季姐,你們倆彆饞我,我什麼肉都不能吃,可太委屈了!"大斌子忙轉換語氣。
“臭小子!”楊震指了指他,然後轉過頭對我說,“走吧,這病房裡不歡迎咱倆。”
我隻得跟著楊震出去,走廊裡人流熙熙攘攘,好不容易才在角落裡找到了兩張沒人的椅子。
“你說,大斌子也是命大啊,我之前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好幾天睡不著覺…”楊震邊吃邊和我說話。
“我也是,好在老天爺沒讓這想法得逞,千萬不能再少人了。”我歎了口氣。
我好像若隱若無地在和楊震保持著距離,隻顧著悶頭吃飯,很少主動說話。
“對了,劉欣那邊怎麼樣了?”楊震的話反而多了起來。
說到劉欣,我才算打開了話匣子。劉欣的“惡行”,把楊震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看我早和你說過,她這個人心眼太多,得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