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濤頭被人打了一棍,雖然沒有重傷,但是也該好好休息。但是他卻完全停不下來,他說要親自去給上市公司賠禮道歉,還有一大堆落下的事情要處理,一旦他去休息,整個公司就要陷入停滯,員工也沒辦法生存。
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他為什麼一年到頭忙碌如此了,在其位擔其責,有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
送我們倆出門時,所有員工都對我們禮敬有加,巴不得點頭鞠躬90度,這不像是對待警察的態度,反而像是對待老板娘的態度,事後王勇沒少拿這事打趣我,說我離婚了地位也依舊穩固。
開車走到半路,派出所打來電話,說監控錄像裡的小偷在火車站找到了!
我倆急忙調轉方向去火車站,終於在保安室裡見到了那個小偷。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卻死活不同意自己偷了公司的資料。
本來我也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當他說到他偷東西從來不帶包時,我便開始信了。譚濤說過被偷的資料能裝滿一大包,而仔細回想監控錄像的畫麵,小偷兩手空空,的確沒有地方藏這些資料。更何況,這個人落魄狼狽,錢對他更有吸引力,而上市公司的資料隻是一些文件,他為什麼要偷一堆紙呢?
如果不是外人,那就隻能是內鬼了。
我再次去找譚濤,問他案發當日有幾個人在公司。
他非常肯定的說有六個,我心裡頓時有了數,問他要來了六個人的照片,並且讓技術人員秘密采集他們的腳印。
在等待采集的過程中,我和王勇再次回去反複查看監控錄像。
已是晚飯時間,我出門去買飯,沒多久手機鈴就響了。
“喂季潔,”是楊震的聲音。
“怎麼了,正忙著呢。”我一邊看資料一邊回他。
“聽說你接了個證券公司失竊案,那老總是譚總,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這事啊?”
我一下子停住手裡的筆,認真回答他說“按流程正常辦案,我乾嘛要提啊?你這消息夠靈通的,肯定又是老鄭多嘴了。”
“沒有,哪裡用得上他告訴我,這事情局裡已經傳遍了。”
“傳遍了?”我嚇了一跳。
“你也彆多想,大家就是好奇你和譚總的關係。
“大家?”我才不相信,這個“大家”絕對是楊震編造的借口,好奇的人肯定隻有他一個。這男人,怎麼還變得小心眼了?
“關係不關係的好像和案子無關吧。楊處長,您之前不是總告訴我們,辦案時要專心致誌,不要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話是您說的,您可得以身作則。”
“得,是我多嘴了。”楊震吃了個啞巴虧,“不過你能記住我說的話,我還挺高興的。哎,可得記住了,辦案的時候要專心致誌,彆想那些.”
“喂?你說什麼?我這聽不清……信號不太好,先掛了啊……”
我拿著手機忍不住笑了出聲,這個楊震,怎麼年紀越大越像小孩子了?
拎著盒飯回到辦公室,王勇正在那兒揉眼睛。
“細活兒啊,眼睛都花了。"王勇唉聲歎氣,過了一會兒又睜大眼睛說,“看,譚總出來了。”
“那現在辦公室隻剩下兩個人了,鄧濤和小戴,等會等會,譚總的秘書小戴也出來了。
“也就是說,失竊那會兒辦公室隻剩下鄧濤一個人。”我從桌子上拿起鄧濤的照片,細細端詳著這個人。印象中譚濤幾次提起他,說他說話很得體,還總說兩人名字一樣,很有緣分。
可譚濤信任他,不代表我信任他。就在我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時,技術人員打來電話,說今天全公司都取了腳印,唯有一個人請假例外。
“誰啊?"王勇轉過頭問。
我哼了一聲“這張照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