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就好,說明你想明白了。你放心,這個忙我會幫的。”他親自給我泡了一壺茶,“嘗嘗,新得的碧螺春。”
我不太懂茶,但是隻抿了兩口,便也讚不絕口,憑借著之前譚濤給我普及的茶葉知識,我能判斷出這茶和茶具均價值不菲。
“還是你這兒好東西多啊,家底子闊綽的公子哥兒到底是不一樣。換做是我們,彆人沒準還要猜想這茶是怎麼來的呢。”我開玩笑道。
“再有錢,也買不來人心啊。”昊子說罷,抬頭反問我,“你曾經也是豪門闊太,不是也寧願舍棄掉這些榮華富貴,隻求舒心平淡嗎?”
昊子的這番見解來,倒是大大出乎我所料“舒心平淡,這四個字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的。”
他喝了口茶,嘴角揚起幾分苦笑“之前的我一心追求事業上的轟轟烈烈,自然不會說這話;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的我,倒是最想要這份舒心和平淡。”
見他難受,我也不忍多說“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漸漸走出來了。”
“是走出來了,不然我怎麼會坐在這兒和你說說笑笑的。”吳子的表情逐漸變得溫和起來,“之前就算偶爾閒下來,我也喜歡和兄弟們出去吃吃喝喝,總不願意回家,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隻要一有空我就去陪孩子,陪他們去公園、看電影、上興趣班。孩子高興,我也高興。”
“那看來葉湘並沒有阻擋你去見孩子,能做到這點不容易……”提到葉湘,我不免小心翼翼。
“她?她和那個小男朋友分手了,現在我們倆好多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
“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小歌手前段時間發了一首歌,小火了一把,但是沒想到被人舉報是抄襲。”說到這裡,昊子一臉輕蔑,“他求著葉湘幫忙找人公關,甚至是打官司,但葉湘知道那首歌是抄的後,就勸他直接道歉認錯。那男的不肯,認為葉湘是不想幫她,兩人鬨了很大的不愉快。後來那男的找了各種借口為自己辯解,但是網友不買賬,事情越鬨越大,有網友扒出了他之前的黑料,說他因為吸毒坐過牢,還曾經拉過皮條,就連畢業於國外名牌音樂學院的學曆也是假的……葉湘這才知道自己被坑了。她家裡人知道後,更是堅決要他們倆分手,兩人就此斷了。
“那你們倆現在……”
“我們倆?我們倆好好的啊,但是也像你和老譚一樣,回不去了。之前她怨恨我不顧家,我怨恨她在外頭養情人,現在倒是沒有那麼多埋怨了,看孩子的時候,偶爾還能在一起吃個飯,就像老朋友一樣相處著。現在大家各過各的日子,不是也挺好?”昊子衝我微微一笑,又給我續了一杯茶。
“是啊,既然回不到從前,就各自過好今後的日子吧。”我也衝他笑笑,吳子真的是變了,雖然遭受過巨大的打擊,但是如果這打擊能給人帶來好的轉變,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兩天之後,昊子告訴我,他借故拜訪了譚濤,期間委婉聊到了我,譚濤雖有遺憾失落,但是並沒有沉浸在低沉的情緒裡,他的生活和工作都一切正常。
“放心吧,老譚這個人我了解,他和我不一樣,他一直很穩重,不是走不出來的那種人;何況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陷進去,還有那麼大的公司要管、那麼多的生意要談呢。季潔,你就安心忙你的吧。”
雖然明知道自己果斷拒絕他是正確的選擇,但是我心裡仍舊會隱隱擔憂。聽到這裡,我才算稍微放心。
總算是稍微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去上班時,我驚訝地發現辦公室竟然隻剩下王勇一個人,這完全不像六組的作風。
“王勇,陶非他們人呢?”我疑惑不解,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王勇問。
"噢,淩晨剛接到上頭通知,有四名從四川來的搶劫殺人逃犯逃到了附近山區,陶組帶著他們幾個先過去了。”
“那你這是?"
“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趟雲南。"王勇支支吾吾,眼神躲閃,像是要躲我一樣。
“等會兒!”我突然反應過來,“去雲南,是鐘四毛的案子?”
“……那個什麼季姐,您還沒吃早飯的吧,我這買了肉包子,還剩倆,你要不……”
“少和我打馬虎眼兒!鐘四毛那邊有進展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我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地給老鄭打電話。
“哎呦呦,季潔,這不組裡還有其他事嗎?上周案子的結案報告還沒有寫,你寫那個就行了。”
“鄭一民!你存心的是不是!"我實在忍不了了,麵紅耳赤地在電話裡嚷,“山區的案子你不告訴我就算了,王顯民的事為什麼也不讓我參與?當初你是怎麼承諾我的?!你是覺得我能力差還是怎麼的?”
“消消氣兒消消氣兒,"老鄭也是脾氣好,被下屬懟了也不生氣,“不是說你能力差,是這案子吧……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雲南那邊傳來消息,鐘四毛在一個叫綠關(虛構地名)的邊境縣城走私槍支,買了不下於5把槍,其中還有兩把疑似衝鋒槍。”
“什麼?!他好大的膽子!”我愣了一下,隨後又覺不解,“不是,我接手的涉槍案也不少,你乾嘛不讓我去啊?”
“其實吧,這不是我的意思……”
“不是你的意思?那是,楊震?”我再次一愣。
“姑奶奶,你千萬彆怪他,他也是為了你好、想保護你,他是怕你再接觸槍會有陰影…”
“他才有陰影呢!我根本不需要保護!老鄭,這個案子我管定了!”撂下手機,我轉頭問了王勇航班時間,然後緊急定了一張機票,又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隨後便和王勇往機場趕。
“季姐,那楊處那邊怎麼辦?”
“等抓到鐘四毛後再找他算賬。”我扣上安全帶,關上舷窗,語氣很輕,卻也很嚴肅。
“季姐威武,季姐威武!看來姐夫的家庭地位不行啊。”
“誰是你姐夫?彆瞎喊。"我白了王勇一眼。
“是,季姐威武!”王勇轉過身來,端端正正給我敬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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