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瘸一拐地和王顯民來到南平斜街,他堅持要坐地鐵。來到郊區之後,他帶我下車,來到了去往河北的長途車站。
經過這幾站地鐵的休息,我的右膝蓋已經緩和了很多,而且王顯民因為害怕有人找我,便將我的手機一同拿走。可是他不知道,我們的手機都帶有自動定位係統。
我希望組裡的人通過定位找到我,但是也明白,這種希望並不是很大,現在0k7他們還沒有抓到,可能並沒有很多精力和人手放在我身上。
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不抱多少希望地和王顯民上了長途車,可沒想到,剛踏上車門,我就看到了第二排坐了一個熟悉的戴墨鏡身影少成!
天呐,家人們真的找到我了!
我又驚又喜,但是仍假裝鎮定地往前走,走到少成身邊時,他悄悄朝我手心裡塞了一把水果刀。
王顯民邊走邊打探周圍。平時我們幾個老人和王顯民接觸得多,少成並沒有在他麵前露過麵,因而他並沒有懷疑什麼人。
王顯民手裡一直攥著那個開關,他威脅我說,隻要前方路口有交警查出來異常,這一車人都要跟著他陪葬。
這個畜生。
很快就開到了前方路口,兩個交警上車來檢查,王顯民做樣子摟住了我,想證明我們倆是“夫妻"。我心裡既厭惡,又焦急如焚,你們千萬彆過來啊,你們一旦過來,整車人的命都危在旦夕。
好在這兩位交警並沒有看出什麼,轉了一圈就下車了。
王顯民和我都鬆了一口氣,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少成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司機說要下車“方便”。全車人哄堂大笑,隻有我心裡清楚,前麵肯定埋伏了我們的人。
可是現在不能行動啊,王顯民身上,捆綁著一圈炸藥啊!如果讓他發現異常,全車人都要跟著陪葬。
少成已經下車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來個破釜沉舟!
我故意告訴王顯民車下有警察,王顯民頓時慌了。他突然掏出槍來,頂著我的太陽穴對司機說“快,開車走!”
一車人都在往後看,一車人都在驚慌失措。
“司機師傅,您開車吧,他身上有炸藥!"我故意喊出去給少成他們聽,整車人頓時亂作一團,我示意少成讓他們趕緊走。少成看懂了我的眼神,隨即帶著特警撤了。
司機被威脅著繼續往前行駛。
“我警告你王顯民,這輛車目標太大了,他們很快就追上來了,你最好趕緊下車跑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會放了我?”他輕蔑一笑。
“我不是放你,是想放了這車人。你仔細想想,怎麼才對你最有利?”
王顯民略作沉思,幾分鐘後脅迫司機停了車,帶著我往山上走。
此時我的腿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為了防止他發現異常,還是裝作了受傷的樣子和他往前走。
這是一座在京冀交界處的荒山,山頭不高,但是卻十分荒涼。我知道,一旦入了深山,定位信號就會變弱,我必須要想方設法停在進山口處。
我告訴他自己體力不支,實在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