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兩個人問題不少啊。”我沉思一陣,又問那辛,“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先嘗試著化解一下他們倆之間的矛盾,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聊聊最好了。”那辛歎了口氣。
“那看樣子,你是打算留這邊一段時間?”我問她。
“嗯,你們不是後天下午走嗎?你們先走,我把這件事處理完再回。”
“楊震要大後天回去上班,我還有假,可以多待幾天陪你一起。”
“不愧是季潔!好姐妹!”那辛樂嗬嗬地對我笑笑。
“這個案子費精力,而且也賺不到太多錢,真是辛苦你了那辛。等你回北京後,我和季潔請你吃大餐!”楊震有些過意不去。
“不用,我啊,和你們倆一樣,喜歡多管閒事。”那辛無奈笑了笑,“不是這種性格,我們兩家還走不到一起呢。”
“哎,你這算是說了一句大實話。”我和楊震開懷大笑。
至此,那辛“女強人”的屬性再次凸顯,她把娃交給了我和吳柯渝,自己一心一意撲在了案子上,我勸她好歹也抽空看看風景,她卻說,有事情堵在胸口,她沒辦法放心去遊玩。等到所有事情都結束了,她再去海邊補假。
“你簡直跟我一模一樣!”我無奈吐吐舌頭,又對她保證說,“行大律師,你忙你的,這幾天我給你當全職閨蜜,全程負責帶孩子。”
那辛說到做到,裝了幾件衣服就轉頭買票去了深圳,說要去找熊麗麗和她先生談談。吳柯渝下午有個重要的遠程會議要開,於是便把小迪迦暫時交給了我和楊震。我們倆提前體驗了一把帶娃的感受。
我因為身體不方便,於是帶孩子的任務便都交給了楊震。小迪迦正在學走路和說話,他好像什麼東西都認識,但是似乎什麼又說不出來。他望著海灘上的橫行亂走的小螃蟹“咿咿呀呀”亂叫,楊震耐心地一遍遍教他說“螃蟹”,但是這小子學到最後,隻會喊“趴下”,他肉嘟嘟的小腿亂蹬,指著哥哥抓到桶裡的十幾隻螃蟹興奮地一遍遍喊著“趴下”,這可把我們幾個樂得不行。
小迪迦活潑好動,到了沙灘上更是活躍得不行。他比楊震還要有精力,還沒在沙雕城堡上玩十分鐘,又要去幾百米外看海鷗,又過了一會兒,看到有人吃冰淇淋,還吵著嚷著讓楊震買冰淇淋給他吃。楊震哪裡敢給小孩子吃這麼冷的東西,便不依他,可這小子哪裡肯乾,直接趴在地上大哭大鬨。幾個人圍上來,楊震害怕被彆人誤認為是人販子,便隻能象征性地買了個甜筒,然後把奶油給他稍微舔一舔,但這孩子依然不滿足,楊震沒辦法,便從附近小賣部買了點奶酪棒,用奶酪棒換下了他手裡的冰淇淋。
半個小時不到,楊震已經渾身冒汗,眼冒金星。好在小迪迦玩累了,要回去睡覺了。等把孩子哄睡了,楊震折回來,一下子趴在折疊椅上,大口大口喝著檸檬水,又從我這兒要了一大瓶可樂走,咕嘟咕嘟喝掉。
“帶孩子真不是人乾的事兒!”他使勁兒揮了揮扇子,向我訴苦說,“還是讓我回去上班吧。”
“你啊,”我笑了笑,轉頭對他說,“你就等著吧,等我肚子裡的這個生出來了,都給你帶。”
“哎哎哎,你可彆嚇我啊!”楊震往後一縮,嚇得一身冷汗。
我摸摸肚子,溫柔地摸著肚子笑道:“寶寶啊寶寶,瞧把你爸爸嚇得。咱們生出來後可得乖一點啊,彆讓爸爸操太多心。”
“對對對,這話得多說點。現在不是有胎教麼,要不我把這句話加到胎教音樂上,這樣每次結尾後都能聽一遍。聽多了,他她)就懂了。”
“行行行,你錄你錄。”
“回北京後就安排上。”
我倆說說笑笑,享受著這難得清靜的午後。而我爸還在帶洋洋玩,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從哪裡買來了兩個頭盔,又找來兩根樹枝當“武器”,正在沙灘上教著洋洋搏擊的技巧。洋洋似乎很感興趣,沒一會兒就和我爸玩得不亦樂乎。
“這爺倆挺投緣啊。”楊震忍不住感歎道。
“洋洋是我爸理想大孫子的模樣,懂事有禮貌、長得又那麼惹人喜歡,那可不投緣嘛。多少年前,他老人家就指著學校門口這樣子的孩子對我說,什麼時候他也能有一個這樣的外孫子。隔輩親啊,越看越親。”我笑笑回答。
不知不覺間,時光偷偷從指縫溜走,我們又攜手看完了一個落日。楊震對著天邊的夕陽,漫天金黃的餘光浮過他的臉頰,映襯著他整個人都溫柔起來。
“季潔,等咱們倆都退休了,就在海邊買套房子,每天晚上都這麼看夕陽落日吧。”他突然轉過頭來衝著我笑,這種鬆弛而美好的笑容,我已許久未見。
“行呐,在海邊買套房住住。三亞、廈門、大連......隻要靠海的地方都行啊。”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回應道。
“那可說好了啊,誰都不許反悔。”
“我才不反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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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柯渝開完會,說要請我們一家去吃海鮮,於是我們便又在習習海風中享受了一頓海鮮盛宴。小迪迦醒了,經曆了一個下午的相處,他竟然非常喜歡楊震這個叔叔,吃飯的時候吵著鬨著要楊震抱,這可讓楊震哭笑不得。我看著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刀叉,艱難又吃力地去吃餐盤裡的食物,仿佛看到了不久後他帶娃的樣子。雖然有點狼狽,但是卻很溫馨。我笑著對楊震說,趁此這大好的機會,你好好適應適應。楊震衝我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轉而又笑著去給小迪迦喂奶了。
吃完飯,我們兩家在旁邊的小道上散步。這時候那辛打來電話,說她已經見到了熊麗麗,她那邊的狀態不太好。
“楊震,現在的情況是,熊麗麗非常想要回孩子,她寧願和老呂徹底撕破臉皮,也要要回樂樂的撫養權。而且除了經濟原因,她給的最大理由就是,老呂以一己私利把樂樂留在家門口,沒有讓他去讀最好的高中,這樣的父親會耽誤孩子前途。”
“而且我看熊麗麗丈夫老黃的意思,也比較想培養這個繼子。老黃這個人非常精明,場麵話說得極其好聽,但是我能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他肯定是更想要自己親生的孩子,但是自己已經五十三歲了,就算這兩年搞個孩子出來,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再重頭培養了,而樂樂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他很放心。雖然這不是出於本能親情下的選擇,隻是權衡利弊下的一種無奈之舉,但是他應該也能對這個孩子儘心。楊震,現在看起來,老呂的勝算不是很大。我還沒有對他說,怕刺激到他。”
楊震和我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抬頭拿過手機說:“那就先彆告訴老呂了,我們還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儘力幫他爭取吧。”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想法,雖說樂樂昨天已經表了態,但是在巨大的誘惑下,他能不能堅持住,我不能確定。我們當律師的,從來不去賭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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