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被迫
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都要塵埃落定時,我突然收到了一個監獄同事的消息,他說,小紅花幼兒園的園長齊悅想見見我和孟佳。
這個名字再次回到耳畔,齊悅和盧先揚是發小,小紅花的發家起步離不開盧先揚的幫助,而齊悅前段時間因為偷稅漏稅進了監獄,這時候他來找我們,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和孟佳決定去見他一麵。
在見到齊悅的那一瞬間,我們倆都有些意外,他的眼睛哭的腫脹通紅,一見到我們,就又止不住流淚。
聽旁邊看守的獄警說,自從聽到盧先揚去世的消息後,齊悅就一直是這個狀態,誰也勸不住。他經常會在半夜突然間大哭,已經被同宿舍的人舉報了很多次。
我們安慰了他好大一會兒,真沒想到,盧先揚意外身亡後,哭的最傷心的人竟然是這個大男人。
“我兄弟不該死!”他情緒平複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和孟佳麵麵相覷,都在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但是他是我兄弟,我必須要把他的委屈說出來,不然就不配我們這近四十年的友情!”
“好,你慢慢說,不著急。”我給他倒了杯水,讓他緩一緩。
“先揚確實做錯了事,但是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前途,所以根本不會去觸犯這些禁忌,他一直都很謹慎,口碑也很好……但是有些人太壞了,一定要他去做一些他不情願的事情,他沒辦法……”
“誰?”我們很驚訝。
“我知道,他沒有說過,我也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是盧先揚的嶽父嗎?”我試探性問他。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人很厲害,先揚不得不聽他的,他好像掌控著先揚的前途。”
“盧局長的嶽父已經退休多年了,而且退休前職位隻是中層,他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孟佳和我分析完,我們心裡又把矛頭不約而同指向了另一個人。
“盧局長生前,還說過這個人的其他特征嗎?”
齊悅低下頭,想了好久,才對我們說:“他說這個是他的領導,自己是這個領導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有這個領導,就沒有他的今天,所以他很感恩;但是,但是這個領導比較腹黑,掌控欲非常強,喜歡拿捏下屬,進了他的圈子,就要順從他聽他的話。但凡乖乖聽話的,都有不錯的前途,但凡不聽話的,都死的非常慘。”
“這個領導現在還在任嗎?”我追問道。
“應該在的吧,因為我看先揚有時候還會給他打電話,還會去拜訪他家。”
“這個人家在哪裡你知道嗎?”
齊悅搖搖頭:“不知道,挺神秘的吧,住的不是一般地方。我看每次先揚過去,都要提前聯係一圈保安啥的,要登記很多東西,還要檢查很多東西。”
聽到這裡,我和孟佳心裡基本已經有了答案。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我頓了頓,又問他,“今天為什麼要和我們說這麼多?”
“因為他是我兄弟!他死的太冤了!我們倆穿著開襠褲玩到現在,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什麼人!他不可能去主動泄密的!他一定是受人所迫!你們一定要去幫他討回公道!”
“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啊,從小到大都是我們的驕傲,他高考時填教育學,當時就說了想從政,要為祖國的教育係統做貢獻,畢業後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他待過的單位,待過的地方,哪一個不說他好?他在任的時候,起草過很多文件,我雖然不太明白,也知道他水平很高……他不該就這麼死了!”
齊悅在顫抖中發瘋,兩個獄警強製讓他冷靜,其中一個獄警還告訴我們,這已經是他這幾天裡第三次這麼說了,獄警也被折磨得快受不了了。
等過了半個小時,齊悅才算冷靜下來。
他問我,能不能幫他兄弟去複仇。
我和孟佳愣了一下,又不想太刺激他,隻能委婉地勸他說:這不是刑事案件,我們立不了案,另外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齊悅沒想到我們倆無能為力,他又開始鬨,我們看著也很難受,但是規章製度在這裡,沒辦法幫他太多。
情急之下,我們想到了齊悅的老婆聞聞,孟佳聯係了他聞聞,讓她來探監,安慰一下齊悅。
要說這兩口子感情是真好,在聞聞的耐心安撫下,齊悅漸漸平複了心情,也願意正常吃飯了。
“我男人是個重感情的人,盧局長出事,他是最受不了的。我不想讓他傷心。”
“你也是個重感情的人。”我看著眼前憔悴不堪的聞聞,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家裡全靠你,累壞了吧。”
聽到這裡,小美不禁鼻頭一酸:“怎麼不累呢?兩個孩子,小兒子剛出生不久,時時刻刻需要照顧。齊悅進去後,沒經濟來源了,為了處理他的事兒,我還變賣了一些珠寶,現在連保姆都辭了,什麼事情都要我來操心。”
“你還年輕,能扛下這麼多事情,挺難得的。”我不由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扛怎麼辦呢?我男人之前對我太好了,我放不下他……”
看她這樣子,我忍不住拉過她,私下勸道:“齊悅好好表現,可以爭取減刑的。等他出來後,一定要勸他穩住,他太想為盧先揚討回公道了,太容易出事兒……”
“季警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聞聞睜大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我的意思是,盧先揚的死牽扯了很多不該牽扯的東西,齊悅太激進,等他出來後,一定勸他冷靜,不要去做不要做的事兒,免得殃及你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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