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你怎麼這麼肯定?”
連楊義山都說記不清的事,這資料員怎麼會這麼清楚?
老曾擺了擺手:“嗨,當年我們整個國營修理廠能有幾個人能開得起汽車?就連當時負責沈青山的修理工我都還記得,就是兩年前把工作轉給兒子的楊義山。
當年每次沈青山開車過來,老楊瞧著都愛不釋手的,也不怕您責怪,老楊當初還偷偷開過幾回呢,修車的哪有不愛車的……”
說著說著老曾就好像回想起當年一般,直接笑了出來。
然後,他又有些忍不住的感歎:“十年前的那場車禍實在是可惜了,沈青山為人很親和,跟我們廠裡很多人都能說得上話,每次來還會給我們這些工人帶些吃的。
彆說是那個年代了,就算是現在也很難有人做到這樣,我還記得他們夫婦有個很可愛的女兒,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在物資並不富裕的時候,一點吃的都能讓人記很久。
劉知銘這才恍然,明白自己心裡覺得奇怪的點是什麼,如果說沈青山是個普通人那楊義山不記得很正常。
但偏偏沈青山是個有錢人,在大家連自行車都沒有的時候,卻連小汽車都開上了,楊義山就不可能忘記。
這麼想著劉知銘立即低頭翻找起厚厚一摞的本子來。
很快他就找到了當時的資料,上麵寫著每一次沈青山汽車的維修保養記錄,每次後麵的工人簽名都是楊義山。
最後,他把這些本子都拿了出來單獨帶走。
晚上七點半,公安局內。
劉秀華被傳喚了過來,現在她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神色慌張又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叫來,難道是之前的事暴露了?
不不不,公安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查那件事,但這幾天沈姝靈就跟失蹤了一樣,不管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影。
越是找不到她心裡就越慌,在結合這幾天沈家在這節骨眼上接二連三的出事,難不成真是沈姝靈?
隻是她心裡剛浮起那個念頭,就立即否認了。
沈姝靈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她怎麼可能搬空沈宅,又怎麼可能知道淮山在牛欄村……
劉秀華的心逐漸鎮定下來,既然不是沈姝靈那公安就不可能去查當年的事。
“劉同誌,聽說十年前你丈夫的弟弟沈青山夫婦因車禍去世,這件事你怎麼看?”吳建國的語氣中充滿了嚴厲。
他鷹隼般的目光直直看著劉秀華,仿佛能夠看透一切。
劉秀華心中一緊,攥著包帶的手忍不住握緊,眼底也閃過慌亂神色,她覺得這名公安看起來凶狠得很。
“沒、沒什麼看法,當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車禍發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劉秀華咽了咽口水,這麼說著。
她努力維持著鎮定,但攥著包帶的手卻越來越緊。
吳建國把劉秀麗的緊張看在眼裡,繼續問道:“既然沒反應過來,那為什麼三天內你就把沈青山夫婦的屍體火化了?究竟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事情太順、利、了!”
最後三個字他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顯得格外有壓迫感,加上他這身警服那就更唬人了。
劉秀華嚇得臉色都白了,她矢口否認:“沒有啊,不是我乾的,全部事都是淮山做的,公安同誌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