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靈妹子是這樣的,安安這段時間在鎮上醫院看病,但醫生還是建議我們去軍區醫院看看,所以我就想著帶安安去看病時正好見見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文從斌的聲音依舊儒雅,但沈姝靈卻敏銳的從對方語氣中聽出一絲疲憊。
難道是安安的病情有什麼情況?
安安的癲癇是遺傳,按照國內現在醫院的情況是沒有治愈的可能,但她並不知道有沒有能控製病情的藥物。
她心情有些沉重,語氣卻還是輕鬆的說道:“隨時歡迎你們來,等你們到了我就去醫院看安安,陪她玩陪她說說話,軍區醫院離軍屬院很近的。”
文從斌聽後看了看站在自己手邊眼巴巴看著話筒的小丫頭,他擠出一個笑:“那實在太好了。”
安安聽了忍不住歡呼一聲,整個人都開心極了,文從斌見了卻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沈姝靈隔著話筒都能聽見安安歡快的聲音,她忍不住問:“是安安的病情出了什麼問題嗎?”
話筒那邊的文從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了幾秒後又深吸一口氣,這才發出一個‘嗯’。
帶著痛苦與哽咽。
他沒想到自己跟女兒才剛見麵沒多久,就迎來一個他難以接受的噩耗。
安安這會兒已經出了辦公室,跑去外麵玩兒去了,她知道爸爸要跟嬸嬸說自己生病的事,所以很是貼心的去了外麵。
小丫頭總是很會察言觀色。
文從斌見安安出去玩了,他這才強忍著情緒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沈姝靈。
原來安安來到廠區的家屬院後,過得並沒有信中說的那麼好,在抵達廠區的當天安安就因為不熟悉環境直接發病了。
文從斌立刻把安安送去了廠區的衛生所,那邊給安安做了緊急處理後,就告訴他安安得轉去更好的醫院。
他也顧不得要給領導彙報工作,當天晚上就帶著安安去了鎮上醫院,裡麵的醫生也是一臉為難,卻說能試試。
醫生給安安開了藥後,他就帶著安安回了廠區家屬院,接下來一段時間安安都很正常,他也請了假在家精心照顧著安安,周圍的鄰居也都喜歡安安這個小丫頭。
期間安安給沈姝靈寫信,說自己開心並不假隻是過得不太好。
但就在前幾天安安又發病了,三次癲癇發作的間隔時間都很短,醫生說可能是換了新環境的原因,但這也隻是猜測。
如果安安再這麼頻繁的發病,很容易會出意外,最後鎮上的醫生提議讓他轉去部隊的軍區醫院看看,說那邊的醫生更權威,能力也更強一些。
文從斌回到廠區後立刻就朝領導打了申請,本身他手上還有個即將要開展的項目,但在決定讓安安來軍區醫院後,他就態度強硬的把項目給推了。
這導致廠裡的領導有些惱火,但他並沒有退縮,直接跟領導表明態度,他把安安放在第一位,如果廠區不同意那他就直接辭職。
他這輩子都對不起安安和月琴,現在月琴走了,如果他再連安安都照顧不好,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做彆的事?
自從見到安安和亡妻這些年來受的苦,他當初為祖國獻身的心態已經有了轉變,對他而言現在是安安第一。
但好在領導雖然惱火,但也足夠體恤他,最終是同意了他的申請也批了他假。
文從斌的做法沈姝靈完全能夠理解,她心情沉重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