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目前隻有陳菊陪著高玉,她現在是軍屬代表,對方也是沈姝靈的婆婆,她肯定是得上點心的。
高玉如果有什麼事,姝靈那邊說不定也有危險。
“嗚嗚嗚,陳妹子,你說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哦,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這就要完了,都說紅顏薄命,原來都是真的……”
高玉抱著陳菊哭,她的眼睛又有點腫了,從昨晚到現在,陳菊儼然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陳菊的表情有點麻木,她一動不動的被高玉抱著哭,對方的眼淚鼻涕糊了她一身。
這一晚上高玉已經抱著她哭了不下十場了,期間對方還跑去通訊辦公室打了電話回京城,那又是一頓哭。
給她整個人都整萎靡了,看她和高玉的狀態,她覺得自己才更像那個即將患癌的人。
“高嬸兒,你彆這樣,醫生隻說你現在心口的結節比較大,隻要切除就不會癌變,”陳菊木著臉安慰高玉。
這些話她這一夜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回應她的是一連串更加響亮的哭聲:“嗚嗚嗚,我得癌了,我得癌了,有誰來關心我,有誰照顧我,我怎麼就這麼苦……”
沈姝靈牽著安安走進病房時,剛好就聽見這麼一句話。
安安小腦袋一歪,好奇的說:“高奶奶是要死了嗎?”
在小丫頭看來對方哭得這麼慘,一定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
高玉的哭泣聲被安安這句話卡在喉嚨,不上也不下的。
陳菊趁機把她推開,說道:“那啥,現在都快十點了,我先去買點早飯回來,姝靈,你先看會兒你婆婆,等下我買了早飯就來。”
雖然把人推給姝靈不太地道,但她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必須要清靜一下。
陳菊沒直接去食堂,而是先去軍屬院把葉玉珍搬了過來,讓對方往病房去後她才快步去買早飯。
病房內,沈姝靈看著眼睛明顯又腫起來的高玉,覺得有點頭疼。
“嗚嗚嗚……姝靈,醫生說我很快就要得癌症,就要死了,”高玉痛苦哭泣。
沈姝靈有點頭疼:“媽,你在哭待會兒又暈過去了。”
“嬸嬸說得對,等下都不用等癌變了,”安安點了點小腦袋,在旁邊附和著。
高玉脖子一哽,憋住了聲音就開始默默流淚,她其實也不想哭,但就是忍不住。
沈姝靈看著高玉已經腫起來的眼睛,難得的說了句軟話:“在哭眼睛又跟上回一樣了,等下就不好看了。”
這句話成功讓愛美的高播音員把眼淚徹底給憋了回去。
沈姝靈看著婆婆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的動作,覺得有點好笑,然後她就拉過對方的手搭上了對方的脈搏。
高玉並沒有掙紮,甚至還有點緊張,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兒媳婦,生怕從對方嘴裡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
“脈搏沉澀遲重,是黏滯之脈。”
沈姝靈緩緩開口,然後又拉過高玉另一隻手:“你右腕脈搏總比左腕慢半拍,你的乳腺結節長在右邊?”
高玉覺得自己這個兒媳簡直神了,驚得連眼睛都不由地瞪大。
“是、是是,醫生說我右邊很有可能癌變,”她話裡帶著羞恥與害怕,回想起昨天醫生用儀器診斷後又用手觸診。
簡直是難為情至極,但比難為情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醫生對她的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