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原地議論了好一陣才散去。
另一邊。
陳菊把何彩蘭剛送回家,何彩蘭回屋就趕緊給孩子喂奶,好在孩子身上都是暖暖和和的,並沒有受寒。
她看著躺在自己懷裡大口大口吃奶的虎子,心就軟得一塌糊塗,她又覺得所有的委屈都能忍了。
隻要福福和虎子好,她這個當媽的受點委屈沒什麼的,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陳菊卻看著何彩蘭和孩子住的這間小小的雜物房,皺起了眉頭。
“何妹子,你和孩子就住這間房嗎?這房子屋頂都有洞,你現在才生完孩子不到十天,孩子也剛出生要精心養著,你咋不跟郭副連長住在一起?”
她心裡大概是能猜到是為什麼,看剛才素婆那潑婦的樣子就知道了。
何彩蘭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陳大姐,你應該也猜到了,是我婆婆說我半夜要奶孩子,會吵到第二天要上班的誌剛,所以就讓我們分開睡。
誌剛要養家要賺錢,他不能睡漏風的屋子,就隻能讓我和虎子來睡,晚上福福也睡這個屋子,我和孩子三個人睡這裡。”
當初婆婆這麼說的時候,她多想丈夫能夠站出來為她說句話,哪怕她還是得搬來這個房間。
但她丈夫始終是沉默的,每天回來了也很少踏進她的房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丈夫之間就有了一道莫名其妙的隔閡。
那道無形的隔閡把她和對方徹底分開,就像是兩個世界。
“這也不行啊,萬一刮風下雨怎麼辦,等冬天下雪了,你這裡會更冷,”陳菊一邊說,一邊把這件事給默默記下來。
然後她又深入問了何彩蘭家具體的情況,比如素婆平時都是怎麼使喚磋磨她的,她的丈夫郭誌剛又是怎麼不吱聲的。
何彩蘭最開始還有點不願意說,她怕這些事說出去後被丈夫婆婆知道後,她在這個家會更不好過。
陳菊拉著她的手,語氣嚴肅:“郭副連長是軍人,還是個軍官,他如果不對老婆孩子好,是會被組織批評的,如果你婆婆實在太過分,我也可以幫你想辦法,幫你把她給勸回老家。”
她做軍屬代表也有幾個月了,處理起這種事也有了些心得,也更能換位思考了。
何彩蘭聽陳菊這麼說心裡又升起一絲希望,這才把事情都說出來。
就是婆媳之間的一些矛盾,本身她性子就軟,素婆也是個愛欺負人的,看她性子軟綿就可勁兒的欺負。
郭誌剛就在邊上看戲,從來都沒想過幫媳婦兒說句話,但凡他幫何彩蘭一點點,素婆也不至於這麼過分。
“好,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會想個辦法幫你解決現在的困難,以後你遇到什麼事兒都可以來找我,大家都是一個院子裡的,你不用覺得麻煩人,”陳菊安撫好何彩蘭就離開了。
她平時跟何彩蘭也隻是點頭之交,今天通過接觸她能感覺到對方是個內斂軟弱的性子,這些人太心軟,太愛為對方考慮。
這種善良又心軟的人,沒準到走投無路了,都不想去麻煩彆人。
何彩蘭含淚把陳菊的話記在了心裡。
陳菊離開後,直接去了沈姝靈家。
她才走進院子就聞到一股肉香,忍不住加快腳步走進了房間。
沈姝靈捧著一碗鵝肉土豆正啃得正香,葉玉珍坐在凳子上,也端著一碗鵝肉吃著。
煤爐子被挪到了屋裡,上麵是一大鍋的鵝肉,緊閉的窗戶開了一條縫,肉香不停往外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