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菊現在的精神很好,她笑眯眯的說道:“她為難不了我,昨天回去我就進屋了,她站門口罵了兩句就被凍得隻能回屋,早上起來我看她沒動靜就看了看,果然是感冒了。
我回屋就拿了感冒藥給她吃,又把她扶去另外一個有炕的房間,給她燒了炕,我把火燒得旺旺的,出門前給了她放了兩個乾饃饃和一壺水。
現在她可虛得很,連罵我都罵不出來了。”
她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孫秀英就覺得解氣,但比起自己流掉的那個孩子,跟傷了的身體,這點小打小鬨根本不算什麼。
早上她扶著迷糊的孫秀英去燒炕的房間時,對方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在問她為什麼周保國沒回來。
她半個字都不想跟對方說,把人丟到床上放好東西就跑了過來。
沈姝靈聽陳菊這麼說,她也沒覺得有什麼,隻是說道:“彆太衝動,彆讓她抓住把柄借機生事。”
話裡的意思是讓陳菊彆動手,明著來她始終是吃虧的,兒媳婦對婆婆不好,可比婆婆磋磨兒媳婦受人詬病的多。
陳菊聽懂了:“成,我記下了。”
沈姝靈把小月亮抱起來拍嗝,小家夥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著桌上的梨子看,還吃著自己的手。
“這是想吃梨了,能給她吃一小塊兒不?”陳菊覺得小月亮可人極了,但還是先詢問沈姝靈的意思。
都沒等沈姝靈開口,小月亮就興奮的喊了起來:“呀呀……”
顯然是聽懂了陳菊的意思。
旁邊的星星也跟著‘咿咿呀呀’的開口,他也想吃。
沈姝靈笑說著:“小饞貓。”
給小家夥一人切了一塊梨子塞進手裡,梨子甜甜的就算沒牙舔舔也是好吃的。
“陳大姐,我先去招待所,”到了她去給宋老爺子看腿的時間。
陳菊朝著她擺擺手:“你快去吧,正事要緊,我要有事兒把玉珍姐叫來就成。”
她大概知道對方是在給某位大領導治傷。
沈姝靈很快就推著自行車出了門,她今天沒戴口罩,隻是把圍巾罩在了臉上,半張臉露在外頭都漂亮得不像話。
把隔壁裹著被子頭重腳輕跑出來上廁所的孫秀英見了有點愣神。
“我的娘誒,這城裡女人就是不一樣,跟那天仙似的。”
孫秀英並沒有認出沈姝靈就是昨天在門崗把她撂下的人,她壓根也不會往那裡聯想,這麼好看一個妹子,怎麼可能是昨天那個不講道理的人?
“大妹子,大妹子,你有沒有看著……”她想把對方叫住問問有沒有見過陳菊,誰知對方根本不搭理她,腳一蹬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連頭都沒扭過,那背影看著看有點眼熟。
孫秀英氣得在地上啐了口:“呸,一看就是個狐媚子,傲什麼傲!”
這些城裡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沈姝靈五感很靈敏,她不光聽見了孫秀英叫她,還聽見了對方是怎麼罵她的,不過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騎車來到招待所門口,把自行車放好後就上樓去了宋老爺子的房間。
門口。
身穿黑色大衣的範賢站在門前,他抬手輕敲兩聲房門後,說道:“宋老爺子請您開開門,我還有話對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