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紅連聲開口:“也不是咱們軍屬院的,是對麵廠區的一位男同誌,名叫文從斌,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那位文同誌早年媳婦兒就去世了,現在就帶著女兒在獨自生活呢。
我覺得文同誌跟小香正好相配,小香脾氣性格也好,過去也能幫著文同誌帶孩子,老劉,你覺得呢?”
劉旅長有點摸不著頭腦,腦子裡連人都沒對上,就問:“文從斌?哪個文從斌?都不是咱們軍區的你要我怎麼牽線,就算要找也要找對麵廠區的人。”
對麵廠區他雖然認識幾個領導,但也隻是點頭之交,根本就不認識哪個姓文的。
田文紅笑道:“怎麼不能牽線了?那文同誌的女兒安安經常在顧團長家裡玩,最近聽說又來了,你明天就跟我去一趟顧團長家裡就成。
正好我也好看看安安那小丫頭的脾氣秉性怎麼樣,等小香嫁過去了,能好好相處不。”
她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就好像事情已經定下來了般。
劉旅長聽田文紅這麼一說,總算想起了誰是文從斌,誰是安安了,緊接著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下,語氣嚴肅:“胡鬨!”
先不說那位文同誌的身份,就看在小沈跟安安兩人的關係上,他都不可能把李小香介紹過去。
他知道小沈跟安安都是水市來的,而且小沈很喜歡安安,完全是把安安當做親妹妹來看的。
他要是把李小香介紹過去,這不就是上趕著作孽呢嘛?人家父女倆才剛團聚沒多久,這人非要張羅給人相親。
萬一不合心意,他的老臉豈不是都被臊沒了。
“我怎麼是胡鬨了?!”田文紅被劉旅長這麼說,頓時就覺得沒臉,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好幾度。
她不也是為了家裡著想嘛,小香一直不出嫁她心裡也跟著著急,好不容易有了個合適的對象,可不得把握住。
劉旅長見家媳婦兒這副準備吵架的架勢,頓時就覺得很心累。
他擺了擺手,說道:“跟你也說不通,等過了年初二你把龔家母女給送回去,你也不準再打文同誌的注意,從今往後她們母女都不準來家裡,你少跟她們來往!”
這話說得重,也說出了劉旅長的心裡話,這麼些年來,他早早就看清了龔家母女的嘴臉。
之所以沒徹底鬨開,也是因為他這倒黴媳婦兒,非說八百年前龔大花收留了雙親忽然去世的她,是個大恩情。
可不是恩情嘛,家裡留了那麼些的東西,不收留怎麼把那些東西扒拉到手裡去?
田文紅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劉旅長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她一時間驚得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嘴巴張了好幾回,才湊出一句話:“老劉,你認真的?”
劉旅長把碗往桌上一放,說道:“這些話早該說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也懶得看田文紅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扭頭就回了房間。
他還委屈呢,龔家母女都往他腦袋上抹了多少次黑了,他哪回不是咬牙硬挺著,上次被人退婚,他事後還給男方送了一大堆東西過去。
他是旅長,可不是給人擦屁股的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