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裡的醫生?是實習醫生嗎?”軍醫張鵬追問著。
沈姝靈隻答:“我不是實習醫生。”
她不想說太多,也覺得沒有必要,她能看出這些人打聽她大多都不是帶著善意。
“哇,那你一定很厲害了,不然也不會被抽調去支援,”另一名叫陳靜芳的女軍醫這麼說。
劉麗翻了個白眼,直接就說:“我看未必,是來鍍金的也說不一定。”
這話就是在暗示大家,沈姝靈是關係戶。
車上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張鵬的眼底頓時劃過一絲暗光,他主動朝沈姝靈伸出手:“你好,我叫張鵬,是軍區醫院的一名醫生。”
他距離沈姝靈的位置並不近,是把手越過好幾個人後才斜斜伸到對方跟前的。
周圍人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怪異起來,甚至還有人發出嗤笑聲,顯然是在嘲諷張鵬這個舉動。
但張鵬臉上帶著笑意,神色坦然極了,好似根本沒感覺到大家怪異的眼神,以及那幾聲嗤笑般。
他看著沈姝靈,眼神含笑帶著幾分炙熱。
沈姝靈看著斜在自己麵前的手,她並沒有任何動作。
周遭的人都在看著她,都在猜想她會不會跟張鵬握手,也在猜想她會有什麼反應。
現場好像就這麼僵持住了,沈姝靈神色冷淡,就像看不見張鵬伸過來的手似的,張鵬臉上的笑有點僵硬,但還是沒把手放下。
最後是這次支援的隊長郭強國開了口:“好了,張鵬,大家這會兒都擠在一起,你趕緊把手收出去,而且你這麼對待女同誌也很不禮貌。”
這張鵬是出了名的花花腸子,心裡的主意特彆多,生怕錯過哪個有家世背景的女同誌了。
“好好,是我魯莽了,”張鵬憨憨一笑,眼底卻閃爍著精光,他趕緊順著台階下來。
劉麗忍不住說了句:“這位同誌一看就家世不凡,肯定沒乾過什麼活兒,等到了支援地點可彆拖我們的後腿。”
她覺得沈姝靈就不像是去乾活的。
“這就不勞同誌你費心了,”沈姝靈不輕不重的懟了回去,她可不會慣著誰。
劉麗聽了心裡生氣,卻沒再說什麼。
卡車的行駛速度並不快,雖然路麵平穩暢通,但也是開了兩天一夜才抵達平省。
一進入平省就連綿不斷的下著小雨,整個省份好像都被包裹在淅淅瀝瀝的雨中。
這雨下了這麼多天就沒停過,夜裡還會由小雨轉成中大雨,受災最嚴重的梁市已經被淹了大半,下麵很多村鎮都已經轉移去了地勢高的地方。
這次的災情十分嚴峻,不光要對地震被掩埋的人進行救援,那些受到洪水衝擊的災民也需要救援。
就人手方麵來說是很不夠的。
沈姝靈聽著車外的雨聲,心情有些沉重,其他人也是如此,連綿不停的雨會加重災情,也會加重救災難度。
這時,原本平穩行駛的卡車忽然停住,有人在外麵驚呼:“前麵的路被滑落的山體和石塊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