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姝靈和郭強國一走,帳篷裡的人頓時就忍不住議論開了。
“她那麼厲害嗎?這都敢上?”
“應該是有真本事的吧,不然也不可能站出來。”
“我看沒準,就算本事不大,郭隊長也不會處分她。”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還有病人在這呢!”
……
議論聲很快平息,帳篷內又重新恢複嚴肅,大家都認真忙著手裡的患者,無人再去關心隔壁的情況。
隻有張鵬頻頻抬頭看向帳篷關上的簾子,他恨不得也跟著沈姝靈去隔壁的醫療帳看看。
他很想看看隔壁醫療帳的情況,看看沈姝靈究竟有沒有本事,或者說對方有沒有背景。
他不認為沈姝靈是個有本事的人,對方之所以跟郭強國過去恐怕也是存著立功去的。
張鵬心中無限感慨。
心不在焉的想著,有背景就是好,想要什麼功勞就有什麼功勞……
被張鵬處理著手臂擦傷的嬸子隻覺傷口一陣劇痛,忍不住就說道:“嘶,你這大夫怎麼回事兒?你咋這麼使勁戳我傷口呢,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給我處理傷口?”
張鵬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跟嬸子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嬸子,我才剛坐車到這裡,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
說完,他就作出一副強撐的模樣來,看起來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兒。
嬸子有些狐疑,但也不好說什麼:“你趕緊給我好好弄,我還要回家拿點東西過來呢。”
村民雖然已經轉移到這裡的帳篷,但還是會有村民想回家把值錢的東西給拿來。
張鵬聽後心中厭惡,表麵卻連連的應下。
另一邊,沈姝靈跟著郭強國進到隔壁醫療帳,撲麵而來的就是血腥氣,隻見正中央的醫療床上躺著個腹部插著鋼筋的男人。
外頭的天氣一直在下去,導致帳篷內的光線也很暗,唯一那盞汽燈的光線忽明忽暗,能看見男人那張慘白如紙的臉。
此時男人的目光已經變得渙散,他腹部的異物上是一截嬰兒小臂粗的鋼筋,鏽跡斑斑。
鋼筋周圍的皮肉外翻著,緊緊包裹著侵入者,鮮血正順著鋼筋的紋路緩慢地、不間斷地滲出,將男人身下的床鋪染成深褐色。
床下還放著一個瓷盆,用來裝不停滴下的鮮血。
五六個醫護人員圍在男人身邊,他們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對方的鮮血。
這些醫護人員雖然戴著口罩,但沈姝靈還是能從他們露出的眼睛裡看到無可奈何。
而劉麗站在最裡麵的位置,她的手上也沾著鮮血,看起來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剛才她自告奮勇主動過來,壓根就沒想到患者的情況會這麼危險,直到大家都準備好要開始拔鋼筋時,她這才結結巴巴說出她可能找不到血管……
郭強國氣得直接大罵了她一通,她不敢還嘴,隻能硬挨著對方的數落和責罵,直到對方帶著沈姝靈進來,她這才從愧疚又丟臉的狀態裡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