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葉絮叨很長時間,時嫣對爆料被彆人買下的事實直言不諱,還表示等她家老頭出差回來後,一定求他幫忙。
隻要……那人還算忌憚時光,沒把爆料曝光出去,那麼蘇葉就還有救,最差的不過就是用公關手段,百花的公關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概率沒救也能起死回生。
工作的事說到這裡,時嫣沉浸在收獲愛情的喜悅,不自覺地用指腹按壓唇瓣,心情愉悅是藏不了一點。
“回家睡覺,晚安。”
她手裡提著一雙高跟鞋,赤著腳踩在地麵,假裝走獨木橋那般左搖右晃,伸展雙臂用來保持平衡,背影十分愜意。
蘇葉看著前方人走進十輩子也難買到手的豪華彆墅,始終保持揮彆手勢,笑容滿麵。
待對方徹底消失,她握緊雙拳,頭看向天空高高仰起,“同樣是人,憑什麼我要把握那零點一的機會,你卻從出生就擁有一切?”
匿名者買下爆料,其他人全都緘口如瓶。賣爆料的那群人當真能做到這種地步?匿名者又真的權勢滔天?
在蘇葉看來,全都是時嫣的不作為導致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如果她能拿出的錢更多,加倍,十倍百倍,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讓她蘇葉聽天由命的事?
還公關手段,如果時嫣一開始就利用時光威脅,那群人彆說把爆料賣給彆人了,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時光未來的繼承者作對,那麼爆料從誕生的那一刻就會消亡。
所以,彆人的不作為,憑什麼讓我蘇葉買單?
蘇葉咬破了唇,冷著臉看一眼彆墅緊關的大門,從包裡掏出墨鏡,撿起撬棍,風情搖曳地扭臀擺胯離去。
彆墅內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睡了,時家沒人知道今晚的時嫣差點喪命,又是多麼狼狽,她越走越心寒,腦子亂成一團毛線,甚至於快要衝散走內心濃濃的喜悅。
跳下琴鍵台階發出光亮,後腳抬起,失去重量,光亮熄滅。
就像她的內心,一上一下,忐忑不安。
她害怕屬於自己的親情會被邱輕衣奪走,害怕自己跟邱輕衣爭不過,最後落得個喪家之犬的結局。
叩叩——
時嫣敲響母親的房門。
沒有回應,她便趴下去看,最下麵縫隙裡能感受到絲絲縷縷,極其微弱的光亮,看到這時眼前漸漸出現霧氣。
這說明不了什麼,母親睡覺都會亮著台燈,所以和蘇葉的事情沒什麼區彆,都是一半一半的概率,要麼輸要麼贏。
但又有些不一樣,比如這件事,她堅信自己一定會贏,一定會勝過邱輕衣。
“媽媽,你沒睡的話我進來了。”握上門把輕輕轉動。
“哢噠”一聲,代表著時嫣賭贏了。
“你進來做什麼?滾出去,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她剛推門踏進去一步,對方就熟練地丟過來抱枕。
同樣熟練地穩穩接住抱枕,抱在懷裡步步靠近,揚起甜甜笑容。
“媽媽,你給我留門了,你是不是不生我氣了?”
溫馨暖色燈光照亮大半平鋪整潔的床被,在床尾處坐著逆著光,隱匿於黑暗中的時母。
已經洗漱完畢,換上麵料光滑的絲綢睡裙,帶著黑框老花鏡,手裡端著本書籍。
黑暗中看不到字,隻怕看的不是書,而是心中想著人。
母上大人不語,時嫣也深知對方這麼晚還不睡,就是在等她。
這使得她受夜風襲過,冰涼的軀體染上暖意,“媽媽,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跟你說我……”
時母抬手打斷,將書丟到身後,語氣沉冷,“不要叫我媽媽。”
時嫣本就滿腔委屈無從發泄,這句話也點燃她的小脾氣,“是不是邱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