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當彆人都在出去玩或者在家裡看跨年演唱會的時刻,時嫣是在家裡裝飾聖誕樹,邊看演唱會,這裡有她喜歡的明星,還有某個人的身影。
那便是混血兒遲野,最近很火的國際男模,每次看到他都會引起很多人的唏噓,因為他父親可謂是一代商人,還是商人裡的大拇指。
結果呢,兒子把家業全都整廢了,那可是三代打拚出的王國,卻被外人瓜分乾淨,且兒子還不從商,入了……勾欄,現在屬於國際模特裡的一哥。
背靠大樹好乘涼啊,那位富太有過三任丈夫,最後一任丈夫隻活到六十,她才三十七,積累的家業是陸家動起手來都要掂量掂量的,畢竟她這最後一任丈夫跟陸輕衣的父親可是至交。
說起那位,也是一樁紅顏自古多薄命,年少時愛而不得的女生,收了終生孤獨,老了在彆人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他癡癡地付出一切,對方卻隻盼著他能早點死。
最後,遺囑上卻還是隻有她的名字。
他老母親更有錢,不看重他這一份,但不代表著她就允許這位奔著錢來的女人獨吞。
兩位打了起來,是遲野擺托陸家擺平的,用什麼交換,大抵就是有損陸輕衣名譽的那些往事,還有孩子父親這個身份,陸家再氣有富太護著他,現在富太危機,他隻是要護主人,陸家也願意借花獻佛,撐了至交情意,出麵做個主持至交後事的話事人。
此後,遲野跟陸家是撇清了關係,陸輕衣也發光發亮,單親媽媽活得更是逍遙自在,一改以前的唯唯諾諾,現在是職場女強人。
她在業界樹立的標杆不容小覷,而且她的小孩還是個兒子,混血兒。正好跟時嫣肚子裡的寶寶湊個青梅竹馬。
時嫣有預感,自己懷的是女寶寶,她和季琛都很喜歡女兒,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可能是怕分家產吧,未來他肯定會有下任妻子。
她呢,是純粹喜歡,無關男女,但偏向女孩,因為可以跟小孩當姐妹,把小孩養地像公主,更會把百花發展成業內top,繼承權也會全權給公主。
她也會給小孩找下一任父親的,這樣會讓小孩浸泡在愛裡,在小孩身上滿足自己兒時無法滿足的心願。
就算找不到也沒關係,她的愛要加倍努力!
而且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就比如吸金體質,指哪兒,哪兒就能賺到錢,指到誰誰都能脫貧暴富。
再說到遲野,他這個舉動也算是驗證了自己的男德守則,給了富太一份滿意的投名狀。
大屏電視裡終於播到了遲野,難以想象他現在居然變得這麼野性,下顎兩邊和下巴全都是黑胡子。
五官也變粗獷了,混血麵孔愈發立體,跟以前比簡直不像同一個人。
臉側突然湊上來一顆帥哥頭顱,還是馬上要當爸爸的那位,嫩得比電視機裡的臉小一圈那種。
你說都要三十的人了,怎麼還有一丁點的少年感?再看這一身黑大衣白毛衣,還有這蓬鬆發型上正在融化的雪花,滴滴小水晶因為客廳裡的蓮花形燈而反著光,難怪……總是讓她想起十九歲的小巷子裡,被她壁咚的少年。
是穿搭?是雪花?是臉。
雪花會融化,穿搭會變化,他眼裡的溫情卻融不掉也沒變多久。
對視裡,季琛睫毛上沾染的小水晶往下滴,他眼神下移,慢慢湊近,手裡按下了電視機遙控的開關鍵。
電視機裡正播到超清懟臉特寫處,這一按中間閃過個十字架的白色光點,唱跳的某人和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時嫣因為這個聲音的消失,恍若大夢初醒,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移開目光不去看他。
她另一隻手抬起捂住臉,“你身上都是冷氣,去捂熱了再來呢。”
這話的意思是……
季琛反應了一秒,像是怕她反悔似的,急急地道了聲,“好。”話還沒落下人就已經往暖氣邊跑。
他邊等身體回溫,還用有些泛紅的臉,直勾勾的眼神看著她,全身動作都顯露出侵略性。
他也是懊惱,怎麼聽到這聲音後,就忘記在玄關處先把驅走寒氣再來關電視呢?
唉……
沒事,人就在那兒,逃不了。
時嫣趁著這個空隙起身去換了衣服,穿上六件套,帽子圍巾手套,羽絨服羊絨褲毛絨靴。
最後,以防萬一,再來個鏽有“我裝酷”q版果凍字體,黑色字樣的口罩。
她這一身出現在玄關口處時,季琛都懵了,他有些委屈,但好話賴話都難以啟齒。
要溫柔要小心,“你不是答應我了嗎?”可他真的想哭,許是眼裡進了沙子吧。
時嫣戴上厚手套的手指圓滾滾,兩根食指麵對麵點了點,“你不是在外麵堆了雪人要給我看嗎?”
這一說,就讓季琛想起來了自己回來是要做什麼的了,可不隻是從手機裡看著客廳監控跟某人爭風吃醋,還有正事兒要做呢。
“對,我給你堆了個雪人。”他打量她全身,還算ok。
時嫣伸出手,“那走嘛,回來再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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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都伸手了,這麼給麵子,季琛能不搭上去嗎?
他眼裡如有流光,星星點點好似受寵若驚。
而且,說那個,就很讓人有遐想了,到底哪個啊?
時嫣在前麵走,季琛在後麵被牽著走,他腦子都暈暈的,感覺休假後大腦容量都明顯降低。
腦子裡隻有老婆,老婆,老婆了。
殊不知時嫣一路皺著眉,這是這麼久以來她頭一回看到外麵的世界,好冷,但能忍受。
因為,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銀裝素裹的城市有多久沒見到了?去年就連過年都在拍攝節目,那邊氣溫高彆說下雪了,能有點秋風都算不錯,連後麵陸輕衣生子都沒來得及親自去看,後麵才補上大紅包,遲來的祝賀。
這段時間,誰又能知道她時常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感受。
有監控,他可能會看,她要演,演地從容適應環境。
他回來,她還要繼續演戲。
演多了都怕真的再次愛上他,在家裡久了,除了養了幾條蘭壽每天喂一喂,也沒什麼值得她親自去做的。
演得太多也很煎熬,腦子動多了也會很混亂,很累,且不想演了,那隻能睡覺。
季琛看著時嫣的側臉,她包裹得很嚴實隻露出了一雙異常興奮的眼睛,他會意,反手主動牽起她的手往大雪人前走去。
雪下得不大,這是他堆了三個小時的成果,過程不易,又要防止小區裡的三個小孩搗蛋,還要找雪。
殊不知這個舉動令時嫣從夢裡蘇醒,她藏在口罩後方的嘴角下撇,沉重地緊跟在後。
她聽著他對雪人介紹,“寶寶,這是我給媽媽堆的雪人……”
她摸著小腹想,嘮叨,夢碎。
夢裡是自己撲到雪裡撲騰的畫麵,多好啊,可惜懷著小孩,暫時不能放肆去做。
下次一定要這樣,下下次還要跟小孩一起躺在雪地裡玩鬨。
季琛眉眼溫柔地說了很多,溫度使得他的鼻尖凍得通紅,雪也落了滿頭,舊的雪花來不及融化新的就已降下。
縱使如此,他也樂在其中,可惜犯了職業病,對自己嚴格要求後,發現“下屬”靜心不在焉的走了神。
如果這人不是她,算了,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