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臣目光淡漠,熟知他的人都清楚,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態度,但是落到北辰眼中,這就變了個味道。
到處造謠你的人,突然認清了現實,承認了你是他的隊友。
有些諷刺。
北辰從乾坤袋裡掏了掏,拎起一隻龍崽子遞給時臣,“給你,給你行了吧,凶什麼凶,就不能溫柔點嗎?”我們可是隊友,隊友朋友親人三合一的存在。
而且,他嘟囔了句,“本來就是給你的,你冰火屬性,還沒有坐騎,寵物,這龍可是峽穀裡的純淨火龍,外麵地圖哪有這樣的啊,如果不是我……算了,機會失不再來,以後可遇不到像這樣狡猾奸詐的敵人了……”
以後也遇不到像這樣的隊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龍崽子在北辰手裡掙紮,咬了他一口還想要噴火,不過它還是崽崽,噴出的火隻有煙。
可縱使如此,北辰也不想輕易放過這隻崽子,“我媽都沒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
“小崽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噴火龍湊近時臣,嗷嗚一聲,奇怪的是明明是龍卻叫的像狼。
時臣拎過崽子丟給噴火龍,沒空看母子情深,也沒看聽北辰的碎碎念,手搭上他的肩膀,鄭重其事道:
“北辰。”
“有件事,隻能你做。”
隊長哥吩咐的事就宛如天神下凡,來人間指點江山,造福眾生,北辰就是眾生裡的一員。
他恨不得雙手合十,原地祈禱,用最真摯的感情感動上蒼。
“隊長,你說,我行。”
時臣眉梢微揚,若有所思地反問,“你確定你可以?”
北辰急了,“隊長,我可以,我真的可以,你相信我。”
時臣輕嗯了聲,“好,那你不後悔?”他有一妙計不知可不可行,在爭霸峽穀的曆史裡還從未有過如此莽夫的案例,或許會起反作用。
也或許,會一戰成名。
北辰目光堅定,“我不後悔!”
“隻要你說,隻要我能做到,不,我一定能做到,交給我沒問題。”
龍崽子是想給隊長沒錯,但在給出去前要有一個過程,比如說先拿著威脅對方,讓對方乞求,不然就把東西丟到敵人手裡,這樣來達成一個首次占據上風,占便宜的目的……之後才是他,e北辰,“心不甘情不願”地給出去。
可是,差點玩成“史上第一人”,時臣又根本不想要崽子。
那麼時臣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總得握在他北辰手裡一次才行,他得成功一次才甘心。
不然乾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說放棄就放棄?拜托,他真的做不到。
北辰眼底仿佛躥起火焰,熱血少年勇於奉獻的精神永遠地停留在時臣的眸底,所以,少年熱血不可辜負。
當然,四下無人,非北辰莫屬。這點就不用告訴北辰了。
“木盒裡蘊藏著能毀天滅地的寶物,所以我勸你們束手投降,乖乖把我們的人交出來!”
北辰靠著遁地術和一種力量,以及隊長捏出的寒冰,火種兩種精靈,一口氣躲過數千種機關,抵達樓頂,高舉起魯班百變來到王座前喊出了這句話。
看啊!他做到了!
隊長哥!我沒辜負你!
王座上的遲野雙目緊閉,身旁的奶媽嘴角溢出血漬,堅持代勞開口,“毀了這裡你們也會死。”
她雙手為遲野治療,騰出一隻手操縱,從暗處走出來的是兩具陷入沉睡的傀儡。
麵孔赫然就是西鈺,東堯。
北辰捏緊了木盒,“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奶媽嘴角的血直往下流,“隻是陷入了沉睡而已,在另一個世界裡,他們在尋找你的隊長時臣。”
“所以呢?放了我的人,不然同歸於儘!”北辰拿著木盒逼近王座。
奶媽也不再勸說,身體往後倒去,麵部表情始終微笑著。
頭頂傳來奶媽陣亡的消息,北辰愣了一下,所以說,她這是被他嚇死了?他不戰而勝了?
一個隻能坐著,跟建築融為一體的活死人,難道還能戰勝他們這群大活人嗎?
嘿嘿嘿,還是被他找到了吧。vp做威脅,時臣一定跪下求饒喊dad。
到時候,到時候就給了唄,反正評測結果肯定是會是時臣,因為木盒是他破解成功。
北辰已經想到了在頒獎儀式上綠茶一波,跟時臣和解,實則暗戳戳的告知所有人,fvp是他讓給時臣的。
“哦吼吼。”他忍不住叉著腰在原地發笑,餘光又看到了那兩具傀儡,og,“我可憐的兄弟們啊,不過沒事兒我馬上就找到解藥救你們。”
還以為藍方隊長出了名的機關大師,會玩戰術,結果就這呀,不過是強弩之末。
他北辰果然是天降救世主,北極星隻能有一個,那就是他,星辰定會保佑他,終結這場比賽。
北辰頭頂傳來兩聲響動,隔著一層地板,兩具傀儡突然震斷絲線,掙脫木偶術。
他們被堵著嘴,束縛住了手腳,就算靠蹦也直直朝著地板中心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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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沒有阻攔,就看著他們一路艱難地蹦到了中心,然後倒下身體,用頭去撞擊地板。
兩聲啊,足夠了。這便是他對時臣的敬佩,以及最後殘留的那一點仁慈。
手揮動,西鈺和東堯浮空,遲野抬手之間就輕易操控著兩人的性命,這片天地由他主宰。
他看了眼神情皆是不服的二人,“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全都放進來嗎?”
“唔唔唔……”
“哦,忘記了,如果你們知道,就不會走進來。”遲野跪到中心處,另一隻手覆蓋住地板。
地板逐漸變成虛無狀,下方的全部事物都清晰地展現到他眼底,縱覽全局全都被他踩在腳下。
北辰四處找尋不到解藥,也嘗試過各種方法去救那兩具傀儡,但是都沒用,就把目光投向了王座上的人,這人身上一定有解藥。
在旁人眼中,北辰的手腳,身體,全都不受控製地向著王座前去,內心的欲望被無限擴大。
遲野很滿意,“那我也不賣關子了。”他再次看向二人,“因為我想讓你們跟著這座樓一起被埋葬,很多年前我用過它,後來沒機會了,沒人能讓我再次使用它,直到你們出現,可能從今往後,隨著你們的戰敗,它又會被塵封,所以啊,它需要點玩具陪它。”
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遲野說得輕鬆,西鈺和東堯就苦苦煎熬,他們被捆住,技能用不出,被當成戰俘對待,還要看隊友因為救自己而死去。
從踏上城池的那一步起就中了幻術,彆人來過的投影加上傀儡裝人,可謂是高科技誤人。
西鈺想,如果自己那時候沒有躲,而是信任時臣,他想用火去穿過他的金屬,那自己就讓他烤嘛。
傀儡哪能真的讓他融化?時臣再冷漠,也做不出殺隊友的行為,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再往前推,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刁難時臣,給條鎖鏈大家一起登上城池,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東堯是懊悔自己去拿那袋粉末,他隻想著粉末能讓腳印顯露出來,隻想著達成目的,忘記了這城樓內的一切東西,都是彆人打造而出的啊。
多麼明顯的陷阱,多麼虛假的幻術,他怎麼就沒意識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