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專屬電話鈴聲打破了詭異的氣氛,讓時歡從恍惚中清醒,身體發著抖掙紮要去接電話,“電話,我女兒。”
“女兒?宋悲?”沐雨發笑,眼中閃過不屑,“還活著呢。”
刺骨的寒意侵入全身,女兒平時不會給自己打電話,除非是想自己了,或者遇到了急事,老師才找她,情急之下,時歡咬破了舌頭。
沐雨煩躁地放下鑷子,摘下醫用口罩,迅速去拿了手機遞給時歡,“給給給,行了吧!”
時歡接了電話,老師立刻讓她來幼兒園,說,“宋悲被宋總的兒子欺負了,您快來吧!”
老師是偷偷報信,若不是恰巧目睹宋悲被兩個男孩合夥起伏,塞進了輪胎秋千裡,推著秋千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孩子的啼哭聲驚飛了樹枝上的鳥兒,她也隻當這群小孩是在玩耍。
細看會發現,這三人對於全校老師來說都很熟悉。
私生子雙胞胎和原配的女兒,眾所周知都是宋振興的孩子,其它人看到了也不敢輕易出手。
老師也是看不下去了,又出於跟時歡比較熟。
時歡就差給沐雨跪下了,才被他注視著哭泣的臉龐,鬆開了束縛繩索。
一被鬆開,雙腿就止不住地下彎,這次沐雨隔著手套扶住了時歡,並未挑刺,而是扶住她清理傷勢,去換衣服,整理形象。
時歡出門的時候,沐雨已經把白色寶馬開到了彆墅門口。
她雖驚訝,情況緊急也顧不上說什麼,隻是路上一直忍著抽泣,麵色極差,一看就知道內心在想什麼。
她在怕如果替女兒打回去,宋振興會不會為了兒子而折磨她們母女,她倒是能扛住,可女兒……
誰都不能欺負她的女兒,就算拚了這條命……
沒有爸爸,若是還沒有媽媽,她的寶寶時嫣該如何生存下去啊……
沐雨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手指敲擊方向盤,不知在想什麼。
下車的時候,時歡打開車門就要往幼兒園狂奔,此時沐雨也打開了車門,伸手抓住了她手腕。
很明顯他想說什麼,但是時歡不想聽,不管沐雨對宋振興的行為認不認同,又對他們母女有過一絲善念沒有,她都對宋振興厭屋及烏。
蛇鼠同窩,誰又能說得上誰好壞。
這是在外麵,沐雨不敢拿她怎麼樣,時歡很快甩開了他的控製,隻身往幼兒園跑,眼神堅定如披上母愛光輝,跟剛才車內的人仿佛不是同一個。
沐雨拿出電子煙,指尖煙霧繚繞,遮掩住他的表情,“可惜你的運氣和選擇總是差一點。”
雞蛋和石頭硬碰硬。
宋悲緊緊抓住秋千,雙胞胎兄弟輪流推動秋千。
哥哥去推,弟弟就在旁邊鼓掌。
時歡徹底崩潰了,走過去將兄弟二人推倒在地,啪啪甩了倆巴掌,把女兒救了下來。
宋悲像找到了依靠,趴在母親懷裡委屈大哭。
訴說自己是怎麼被兄弟兩人欺負。
“媽,媽媽,他們拿小鏟子打我的頭,把我從滑滑梯上推下來,還把我塞進秋千裡推到空中,很高,很疼,衣服,媽媽洗的衣服還弄臟了哇……”
時歡聽了,急於安撫女兒,“乖乖寶,媽媽回家給你做小蛋糕,穿更乾淨的衣服,還有你沐雨叔叔幫你上藥,我們不哭,你先等媽媽一會,媽媽這就幫你教訓他們這些壞小孩!”
在角落裡偷看的沐雨愣了下,刺激到手心發出綠光,燙到他心窩裡仿佛有一團難消下去的火。
去深山老林第一天,出來後就大有收獲,不過宋振興說他沒有超能力的天賦,他也有意隱瞞宋振興,在自己檢查出來了身體裡多了一種能量集聚心臟後,選擇銷毀記錄。
兩份記錄,一份是他的檢查結果,一份是宋振興的,因為一對比就能發現,宋振興的身體很不正常,全身黑乎乎,看不到裡麵的任何五臟六腑和骨頭,簡直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尤其處於心臟的那個位置。
按常理說就算可能能量積攢到一定等階,心臟處的超能力應該還是會有感應的,比如他和土珀的,哦,土珀覺醒了土係也選擇了隱瞞,宋振興的卻是一片黑氣。
沐雨掌心的光點瞬間消失,依現在來看,是被激發了出來,就是這激發的點,有點大事不妙。
抬眸看向時歡,雙腿不受控製地走了過去。
說實話,能幫助宋振興,不隻是因為對方有勇氣膽子大,頭腦好,指揮力強,命大,運氣好,還有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家庭美滿,有一個好的妻子。
沐雨為早產兒,自幼病弱,跟著師父在武隆山學藝,強身健體,也是那時領悟到了自己對於製作人皮麵具的能力,後來跟著戲班走遍全國各地,為戲班提供道具,一度解決了化妝急,化妝不便的各種因素,隻是身體病弱,用不了多久就得回武隆山靜修。所以是極為羨慕宋振興。
覺得宋振興具備了很多上位者的優良品質,才暗地協助,儘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然而,神起崛起,宋振興像變了個人,當然沐雨本人也變了,偏離初心,隻想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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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紀元底層的小崽子們抓住,注射不良藥物後,沐雨就徹底變了,拖著一副病體,每次勤加鍛煉,燃香靜心,修行,不知道哪一天放下了就會死。
現在,沐雨已經做到了距離目標的一半,宋振興在擁有速度超能力後,不管性情如何大變,體魄確實更上一層樓,為此,沐雨和水音沒少拿他的血做實驗,爭取為人類發明出更值得的成果。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跟宋振興鬨掰的時機。沐雨心想。
身後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時歡揪住兩個兔崽子,光明正大地把他們對女兒做的事情,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了回去。
要說她欺負小孩她也認了,反正她敢跑來這裡,就不想息事寧人,做好了被宋振興和撫養這對雙胞胎的柳芳折磨的準備,至於雙胞胎親媽病逝,怎麼病逝的?誰都心知肚明。
好好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時歡怕得很,那時候女兒時嫣該怎麼辦啊,但怕,不能解決問題。
這次,時歡鐵了心要給女兒上一堂人生中最重要的課。
宋振興和柳芳趕來的時候,時歡還在吊打兩個小兔崽子。
宋悲已經不哭了,就靜靜地看著,等人來了後,一句話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他們打我,我媽媽隻是還回去,我找他們是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麼爸爸要拋棄媽媽?”
頓了下,“我想我現在明白了。”是失望的對宋振興說,眼神確實看著柳芳,充滿了敵意。
宋振興受了刺激,拎起宋悲的脖子,把親生女兒掐地麵色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