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實了。
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看向睡得很死的張貴妃，是真的。
張貴妃手裡攥著賀氏最後一件遺物，“如意如意，順我心意……願皇上龍體安康。”仿佛有道聲音徘徊於耳邊，久久難消。他伸出手。
一根根掰開張貴妃手指，把如意項鏈拿了出來，起身穿上鞋襪，拉開帷幕，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
風夾雜著雪，打在臉上生疼。
賀氏臨死前，全身毒素蔓延，皮膚發紫，裡麵靜脈明顯膨脹，撐著最後一口氣問他，“你可有一刻，把我不當成皇，皇後？”
他握緊拳，撇開視線回，“住嘴！你沒資格提皇後。”
下一刻，血爆在臉上，他瞪大了眼睛，直麵看到賀氏以非常醜惡的姿態臥於榻，死在她最愛美的年紀。
書房的燭光亮了半宿。
皇帝坐在桌前摩挲著這塊似還留有餘溫的如意項鏈，耳邊一直徘徊那句話，她此生隻願他龍體安康。
他隻給了她半生虛假，還有愛美卻以最醜的樣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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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讓女兒看到，她會做噩夢。”
門被敲了敲，“皇上，是我。”
皇帝輕輕放下如意項鏈，拿起脫了鞘的劍起身打開門。
那暗衛垂著頭，恭敬奉上第二條如意項鏈。
看著看著。
“一樣的東西，卻怎麼看怎麼不像。”劍劃過月色，染上紅。
丟下劍，門合上，很快有人將屍體抬走。
第二日張貴妃醒來，發現皇上早已不在身邊。
“皇上呢？”
丫鬟說，“皇上去上早朝了，見娘娘睡著，不忍心打擾，就讓人侍候穿衣洗漱了，特意讓奴婢等候，以免娘娘醒來看不到著急。”
“著急，對。”張貴妃起身，“扶本宮洗漱，本宮今日要回丞相府，對了，我的項鏈呢？”
丫鬟走了過來，張貴妃手掌剛好抵住床榻發現手中空空，立馬抓著丫鬟胳膊問，掐地後者臉上猙獰。
趕緊指了指梳妝台，“娘，娘娘，就在那兒。”
張貴妃趕緊去看，發現還在就想摔碎，要親眼看著碎成七八塊她才解恨，突然丫鬟在旁說：
“皇上見娘娘睡著，怕娘娘醒來讓這臟東西汙了您的眼，看娘娘喜歡，又不敢處理掉，就特意拿走放著，等娘娘醒來隨意處置了。”
“這樣啊？沒彆的了？”張貴妃收了手，問。
丫鬟搖頭。
與此同時，如意項鏈摔在地上，第一下沒碎，丫鬟擅自做主拿起來給到張貴妃手裡。
張貴妃再摔，才碎成了三瓣，如此重複多次才滿意。
挑著金鈿，悠閒自得，“收起來放到盒子裡，要個好看的盒子。”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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