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當天走親戚。
時嫣算是領教到了什麼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八竿子打不成的都來她家給她說媒。
說啥。
“閨女超過二十五就難嫁出去啦!”
被時德勝掃出門後。
“老時家,這閨女沒名聲還想嫁多好的人家?我看村西那老光棍都合適!”
一個接著一個上門,嘴裡沒一句好話。
這個年過得格外“熱鬨”。
夜晚。
時嫣坐在門檻上看月亮,今天有微涼的風,吹散了陰雲,月亮露出頭,又大又圓還很近,比中秋的還要漂亮,但是遠在天邊。
她惆悵著。
殊不知她在這孤寂地坐著多久,就有人在身後看著她多久。
次日,時嫣跟家裡人說去鎮上買點東西,機會收拾起裝錢的背包,動身去跟姐姐會合。
交錢,交貨。
她也沒打算回家,跟附近小攤老板租了個小推車,推著這一批貨去附近人最多的大市場擺攤。
令時嫣沒想到的是,不說賣貨,光擺攤這件事的門道就深如淵。
接下來三天。
她不是在跟隔壁攤位嬸子的吆喝聲蓋過聲音,就是被某些攤主霸占連續三天待著的攤位,還有點更是時時刻刻沒給好臉色。
時嫣真是不願跟大家好結仇,她站著在推車上擺好護膚品,沒攤位就準備站著賣。
擺好後她想了想還是要跟嬸子說清楚,“嬸子,我把這點東西賣一部分就去下一村子了,不耽誤您的什麼事兒,而且您看,我跟你們賣的東西都不一樣,我們犯不著這樣啊。”
嬸子冷哼聲,“你賣那不三不四的玩意兒,既不能吃又不實用,還不如騰地方給俺們賣菜呢。”
“怎麼就沒用了,難道要人人都把臉凍壞,最後忍著疼遮著臉上街出門?”時嫣看了一圈,發現很多攤主的臉都有凍傷的痕跡。
心下一酸,知道其不易,她琢磨著等在這裡賣差不多了,就把試用裝分發給她們。
“哼。”嬸子沒再吭聲,畢竟時嫣沒占攤位,再怎樣都難不倒她。
後來她又接連去了很多村子,才堪堪把貨賣完,淨賺了四百塊,用時一個月。
等到風餐露宿快回家在餐館吃完炒米粉,時嫣才遲鈍的想起忘給家裡捎封信了!
季琛遠遠看到有人從餐館走出來,那人背影像極了他妹子,隻是穿著胖瘦跟月初大不同。
瘦了。
衣服都破了洞。
她到底去乾什麼了?
季琛大步追上去,看到時嫣在街上遇到一白淨戴眼鏡跟市裡人毫無差彆的男的,與其聊天。
這又是誰?
還不等他確認兩人身份,就見他們往前走,最後進了一家供銷社。
季琛這回看到了時嫣的側臉,確定了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不管那男的跟時嫣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準備提步跟上去,然而邁出的腳,步棉鞋頭儘是塵土,磨得像穿了三十年。
他抬起雙手,厚實的繭子上全是磨損,還黑沉沉的不乾淨。
身上穿著是軍大衣,這一個月以來四處奔波,追隨時嫣的痕跡,還在關口村附近救了個人,把那人背回鎮上找郎中又折騰了不少時間,還多花了找妹子的錢。
以至於季琛這身衣服穿得很久,為了節省路費他是把這些村子都走遍了,沒地兒睡就去店裡買碗吃的,湊合著眯會兒,算是厚著臉皮豁了出去。
因為月初天涼,不像快到三月底氣溫回升,所以季琛還戴著有耳朵的棉帽子。
那時感覺很暖和。
現在他隻覺得周圍路人的視線,以及他個人感覺。
自己就像個傻子,要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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