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下龍灣。
顧斂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間翻飛著一把蝴蝶刀,目光落在門外的鱷魚池裡。
兩隻饑餓的鱷魚正互相攻擊撕咬,死亡翻滾咬下對方身上的血肉。
還有幾隻鱷魚蠢蠢欲動,在旁邊觀望。
側邊的門打開,一個被捆住雙腿雙腳堵住嘴巴的男人掙紮著,被兩個穿著黑色背心的高壯男人夾著進來。
兩人把他扔到顧斂麵前,恭敬道:“老大,人帶過來了。”
說完就退到邊上。
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眼裡滿是驚恐,以及深深的憤恨跟懊悔。
他們當時這麼久沒下手再狠一點,直接殺了這兔崽子!
顧斂笑了,眼裡卻沒有任何溫度:“五叔,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顧偉光聽他語氣溫和,麵上帶笑,以為他還顧及自己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要放過他。
瘋狂點頭,嘴被堵住,嗚嗚個不停。
顧斂臉上的笑愈發動容:“我的鱷魚也很想五叔,想地都半個月吃不下飯了,就等著你呢。”
顧偉光猛地扭頭看去,好幾隻鱷魚正在分食一隻血肉模糊的鱷魚,脊背倏地一寒。
顧斂收斂笑容,麵無表情吩咐:“把他扔進去。”
“是!”,依舊是那兩個黑背心壯漢,抬起開始瘋狂掙紮的顧偉光,扔到鱷魚池裡。
鱷魚被從天而降的人嚇到退散,隨即又遊了過來,獵物的掙紮激發了它們捕獵的欲望。
顧斂看得漫不經心,世界上最後一個仇人就要消失了,卻沒有預料中的開心。
他從記事起,就是米國一所孤兒院裡的孤兒,每天吃飯要搶,衣服要搶,玩具要搶,什麼都要搶。
大的搶小的,小的搶更小的。
直到六歲那年,有個亞洲男人出現,說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把他帶到了華國。
父親雖然接他回家,但對他不理不睬,整日流連花叢。
但他過的比在孤兒院時好太多了,他對父親是感激的。
直到兩年後,他上學回家,看到沙發上兩具交疊在一起的肉體。
女人一直在驚恐地大哭大叫,而那個男人,他的父親,一動也不動。
那個女人看到他像看到救星,讓他撥打了救護車。
他看著兩人被抬走,之後把門關好,回房間寫作業了。
之後幾個叔叔就上門,說他父親死了,死的很不體麵。
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兩年間他弄懂了一些華國的法律,父親死後,在沒有另一半的情況下,遺產都是他的。
所以這幾個叔叔,就聯合起來把他賣了,賣到金三角,要掏心掏肺的那種地方。
他逃了,在街道流浪了兩個月,學會當地的語言,就想辦法融入了當地的嘿勢力。
十七年裡,他每天都在刀尖舔血,不敢鬆懈一分,成功吞並東南亞國家的幾個大勢力。
二十三歲開始申請回國,幫了幾次忙,在二十五歲成功回國。
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那幾個好叔叔報仇,把屬於自己的家產都搶回來。
五叔顧偉光是最機靈的,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消息提前逃走,找了兩年才找到。
顧偉光被生生扭下了一條胳膊,掙紮間嘴裡的抹布掉落,他發出痛苦的喊叫。
“啊啊啊啊啊啊!”
感覺大腿被咬住,鱷魚開始翻滾,劇烈的疼痛和恐懼讓顧偉光恨意滔天。
腎上腺素飆升,讓他忘記了疼痛。
“顧斂!”
“你不得好死!”
“你會和你那無時無刻都在發情的爹一樣!”
“不得好死!”
“這是大房的詛咒!”
“不得好死!”
鱷魚咬住他的腦袋,開始死亡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