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依舊是江聽玉去禦書房送茶。
守在禦書房外的兩個太監,麵色比以往都要嚴肅凝重許多。
因為今日督主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他們生怕行差踏錯,把命給丟了。
江聽玉越過他們進入禦書房時,兩人都用餘光同情地瞄了她一眼。
祝她還能見到今晚的夕陽。
江聽玉把茶盞放下,看了眼花獨的側臉,就算他麵部表情神色陰鬱,也很是賞心悅目。
花獨感覺到她在看自己,莫名其妙地更氣了,甚至想擋住臉不讓她看。
江聽玉退到一邊,站累了就上前想把茶盞收走,手腕再次被花獨握住。
“這茶本督一口沒喝,收走做什麼?”
江聽玉:“涼了,給督主換杯熱的。”
花獨:“不用。”
江聽玉:“好吧,可是我站累了。”
花獨腦海中又浮現起昨夜的夢,就是這個小宮女,還沒站半刻鐘,就說累了,往他懷裡一坐,抱著他就不撒手了。
他想把小宮女扯開,可她渾身都是軟綿綿的肉,他都不敢用力,根本無從下手。
這小宮女坐在他腿上是算了,手還不老實地在他心口作亂。
他可還要批奏折呢,便將她的腕子握住,手臂鎖著她的腰身,將她按在自己懷裡,勒令她不要亂動。
結果她在他耳邊吹氣,竟然,竟然說坐在他腿上很!舒!服!!!
夢中的花獨整個人都要炸了,夢外的花獨猛地從床上坐起,夢裡夢外都開始被欲火焚身。
花獨知道,這是正常男人才會有的欲望。
可笑他一個閹人竟然也會有,還是對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小宮女。
第一次就當做意外算了,可這都第二次了!
其實這種感覺著實讓花獨覺得新奇,但也讓他有點厭惡起這殘缺的身體。
有欲望卻沒反應,沒反應便無法疏解,隻能泡在冷水裡,讓他煩躁無比,心情能好才怪了。
江聽玉見他久久不答,一直盯著她的下巴看,握著她的手腕也不放開,眼神明明滅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督主?”
花獨回神,對上江聽玉的視線,立即把手鬆開,一副生怕她坐在自己懷裡的姿態,指了指側後方牆角,那裡有一把軟椅。
“你坐那去,彆在這礙著本督批閱奏折。”
江聽玉眉眼彎起:“謝謝督主賜座。”
花獨睨了她一眼,見她笑了,有些鬱結的心頓時鬆快不少。
江聽玉過去坐下,靠在椅背上閉眼,上班時間光明正大地摸魚,這種感覺自是不用多說的爽。
花獨餘光看不到人了,讓自己靜下心,批閱了幾本奏折。
但他知道小宮女就在自己側後方,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實在忍不住,他裝作活動筋骨,不經意地轉身看去,就發現小宮女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宮裡規矩繁多,特彆是對地位末等的太監宮女,稍有不慎,不死也得脫層皮。
就連如今手握大權,權傾朝野的他也必須萬事謹慎再謹慎。
所以這小宮女是如何做到敢在他麵前偷懶,還得寸進尺心安理得的?
花獨起身,走過去。
居高臨下地描摹她的五官,花獨不得不承認,這傻呆呆小宮女的樣貌一點也不遜色於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