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在禦書房給她安置軟椅,還對人家動手動腳摟摟抱抱,宛若情竇初開的愣頭青。
他就有些好奇,是什麼模樣的人,能讓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花獨開了情竅。
今日一見,雖然不符合他的擇美,但和花獨放在一起,確實是有點般配的。
滿足完自己的好奇心,皇帝正要收回視線重新埋首於機關中,花獨手中的茶盞就翻了,胸腹衣物濕了一大片。
他倏地站起身,擋住了皇帝看江聽玉的目光,拱手作揖。
“陛下,臣不小心將茶盞打翻濕了衣物,可否容許臣下去換一身?”
皇帝擺手:“去吧去吧。”
花獨轉身,看向江聽玉,聲音平淡:“你,跟過來伺候本督更衣。”
說完就收回視線,徑直走出禦書房。
江聽玉見他都快要走出禦書房了,不明所以地小跑跟過去。
外麵不知何時下去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花獨出了禦書房,就吩咐小太監去取他的衣物。
見江聽玉跟出來了,才舒了一口氣,轉身朝旁邊的偏殿走去,腳步放慢了許多。
進入偏殿,裡麵無旁人,江聽玉自己就找地方坐下,看向花獨。
花獨站在背光處,也在看她,眼神深不見底似要把她吸走,藏匿在伸手不見五指,隻有他才能進入的禁地之中。
他現在看起來很平靜,隻有不斷轉動玉扳指的手泄露他的不安。
很快小太監就帶著衣物過來了,他見著偏殿裡的情景,眼珠子瞪大。
督主都還站著,那宮女是怎麼敢坐下的?!
難道這宮女就是傳聞中跟督主對食的宮女?
花獨走到屏風後,讓小太監給他更衣。
江聽玉無所事事,看著門外逐漸變大的雨,打了個哈欠。
花獨換好衣服,來到江聽玉身邊,微涼的指背碰了碰她的臉。
“我讓人送你回去。”
江聽玉點頭。
目送江聽玉的背影消失在簷下拐角,花獨靜靜站了一會兒,重新回到禦書房。
皇帝又抬起頭,問:“那宮女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花獨呼吸一緊,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毛手毛腳的,連更衣都伺候不好,怕日後驚擾了陛下,臣就讓她下去學規矩了。”
明話是這樣說,實際如何,以花獨往日的性子,多半是讓人處置了。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花獨一眼:“彆太為難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說完,他低下頭繼續擺弄機關。
皇帝旁邊的宮女大氣都不敢喘,十分慶幸自己今日搶先一步給皇帝奉茶。
花獨坐回桌案前,心口如同壓了一塊長滿尖刺的巨石,讓他喘不上來氣,又不能立即墜地。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筆批閱奏折。
精神高度緊張,生怕皇帝突然開口,讓他把江聽玉帶下去洗乾淨,送到他的龍床上。
如果皇帝真開了這口……
花獨手指顫抖。
他怕自己弑君。
這個念頭一出,花獨猛的一驚。
他怎麼會為了一個宮女,就生出如此危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