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淒厲的破空聲響起。
嚓!
一柄鋒利的匕首深深插在門框上,尾部兀自顫動不已。
一片染血的耳朵跌落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門前的陽光下,一名大漢慘叫著捂住頭,痛得滿地打滾,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汨汨流淌而出。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屋內的深處,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陰影中。“你剛剛是說,我們在這裡等了你們整整兩天,結果你們不但在流雲城走漏了消息,還折了兩個弟兄,甚至連老三的命也搭進去了,是嗎?”
另一名大漢跪在門前,看著疼得死去活來的同伴,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臉色蒼白如紙。
若齊浩在此處,定會一眼認出,這兩名大漢正是流雲城中從他手上僥幸脫逃的兩人。
房間兩側,更多體態迥異的人站在陰影中,望著兩名大漢的慘狀,每個人的嘴角各自起伏著,有的陰鬱,有的漠然,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噤若寒蟬,唯獨沒有同情。
任誰都知道,這一次老大是動了真火,這兩人大抵是要完蛋了。
“大哥,稍安勿躁。”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走了出來,那是一個麵容陰鷲的男人,一道猙獰的疤痕幾乎斜貫了他的整張麵龐,顯得尤為醒目。
“嗯?”坐在中間的高大男子將目光瞥了過去。
“大哥,我覺得不必為此事煩愁。”感受到了老大目光中壓抑的怒氣,疤臉男人的語氣也小心謹慎起來。
“那兩個家夥不是說了嗎,他們當初留下的尾巴,如今碰巧也在這座城裡,以尋常人的腳力,今夜出城應該不太可能。有雇主留下的線網,這幾日全城客棧的入住名單都在我們手中,想找出這二人,不算難事。”
“哦,那依你之見?”男人轉頭望向疤臉男子,他隻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眶內空空蕩蕩,黑漆漆的眼洞說不出的瘮人。
“很簡單,今夜咱們兵分兩路,大哥帶隊按原計劃做成買賣,我帶另一隊,將那兩條尾巴徹底剪除。隻是這樣......”疤臉男子說到這裡遲疑起來,扭頭望向跪在門前的兩名大漢。
對於疤臉男子的遲疑,眾人心知肚明,這雖然是個兩全其美之策,但是分兵之後,人手定會有所不足。碰巧這兩人與二頭領都有些私交,二頭領這是要作保了。
獨眼男人沉默半晌,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嗯聲,算是同意了疤臉男子的計劃。
門前的兩名大漢頓時麵露狂喜之色,連忙如蒙大赦般跪下向著屋內叩頭。
“謝大頭領!!!謝二頭領!!!”
正當疤臉男子暗自鬆了一口氣時,被稱為大頭領的男人沉聲道:“老二,你要保人,我不攔你,但是今天晚上這樁生意,由你去進貨。”
疤臉男子聞言臉上一驚,試探著問道:“大哥,那你?”
“能如此輕易地乾掉老三,想必這人也不是等閒之輩。”大頭領拿起搭在扶手上的黑色眼罩,細細將繩子綁在腦後。“剪除尾巴的活,由我親自去。”
聽聞兩條尾巴竟惹得大頭領親自出手,在場每個人的嘴角各自起伏著,有的陰鬱,有的漠然,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噤若寒蟬,唯獨沒有同情。
任誰都知道,由八品元師修為的老大出手,這兩人大抵是要完蛋了。
大頭領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倏又停下腳步,回頭望著疤臉男子道:“老二,貨單上的名字,你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