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回來了。
見小家夥就坐在客廳的台階上,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沈知寒走過去,在安安身邊坐下,伸手摟住她:“怎麼了?安安有什麼事不開心嗎?”
“爸爸,我以為我能聽懂動物語言我就很厲害了。可是,安安沒有用。安安還是找不到無色花和變色鹿。是安安沒用。安安自己不會找,隻會靠小動物們幫忙。”
她趴在沈知寒的腿上,小聲地哭了起來。
她不敢哭得大聲,小聲啜泣,看起來很委屈,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爸爸,外婆又吐血了。沒有這兩樣藥引,外婆是不是活不了了?嗚嗚嗚,安安還沒有等到媽媽,安安不想讓媽媽回來沒有媽媽了。”
她說得挺繞,但沈知寒聽懂了。
沈知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安安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大部分是不懂死亡是什麼意思,但安安因為能聽懂動物語言,她見過太多動物的生離死彆,她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
死亡,就是再也見不到了。
這個人就算是活在心裡,但再也觸碰不到。
“安安是不是還沒吃飯?走吧,進去吃飯,吃飽了再想想辦法。我這邊也在找無色花,如果有人給出線索,爸爸一定會讓人去實地查探,好不好?”
安安抬起頭,星空下,那張小臉還掛著淚痕,讓人心疼極了。
“嗯,爸爸,我們去吃飯,吃飽飽才有力氣。”
飯桌上,顧禹諾一會兒看看安安,一會兒看看沈知寒。
這就是安安的爸爸呀,看著好嚴肅的樣子,但對安安好溫柔呀。
哪像他爸爸,除了對媽媽溫柔,對他呀,凶死啦。
沈知寒本來打算吃完飯帶安安去看望顧老太太的,但顧老太太聽說安安因為擔心她哭了,又擔心在醫院裡來來往往病菌多,讓安安招惹上了不好,就讓沈知寒彆帶安安過來了。
顧森城和顧飛揚兄弟倆公司醫院兩頭跑。
看完了顧老太太,又跑回醫院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
顧飛揚現在才知道顧老爺子這幾年擔子有多重。
“我真不孝。爸爸那麼辛苦,我卻隻知道鬨著要姐姐。”
顧飛揚揉了揉眼睛:“要管這麼一個大集團還真不容易。哥,你退圈吧,我們兄弟倆一起管理公司。”
光靠他一個人,得多少時間才能完全上手。
顧飛揚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顧森城,沒想到顧森城卻應下了:“好。我會用兩年的時間完成退圈。我也給你兩年的時間。從現在開始,每天都要來公司報到。”
“可是安安那裡……”
“嗬,你想說安安離不開你?你想多了。離不開安安的是誰?安安就算沒有我們,她也好好的。隻要有空,就多陪陪她。你在她身邊玩遊戲?那就陪嗎?那不就叫,那隻叫伴!”
高質量的陪伴,就算每天隻有十分鐘,那也比一天到晚在安安身邊卻又沒什麼有意義的互動強。
顧飛揚眼睛亮晶晶的:“哥,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突然長大了。”
顧森城無語了,這什麼破比喻。
他把幾份文件扔給顧飛揚:“少拍馬屁了,快乾活。”
沈知寒還有工作要忙,安安理解地揮了揮手:“爸爸,你去忙吧。我有諾哥哥陪著呢。”
顧禹諾也小大人似地揮了揮手:“知寒叔叔,我會陪著安安妹妹的。”
安安又蹲坐在花園裡,顧禹諾也跟著坐下:“安安,你在等什麼呀?”
安安托腮:“我在等消息。”
她話音剛落,一聲嘶嘶聲傳來:【安安,有消息了,有無色花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