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如何跟安安解釋。
這世界並不是好人就一定有好報,壞人作惡多端活到最後的不是沒有。
安安現在太小,大人有義務給她過濾一些不好的現實,不要讓她幼小的心靈過多接觸這社會的黑暗,而是讓她向陽而生。
想了一會兒,沈知寒摸了摸她的頭:“有時候壞人太過於狡猾和強大,所以需要更多的時間。總有一天,壞人都會落網。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安安用力握了握拳:“壞蛋一定會落網!嗯!”
她今天奔波了一天也累了。
許是在沈知寒的身邊太安心了,說著說著話,安安的小腦袋就靠在了沈知寒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沈知寒的心柔成一片,低下頭在安安的額上輕輕親了一口。
車子回到沈宅,安安都沒有醒。
雖然知道安安現在還繼續睡,可能會影響她晚上的睡眠,但看安安睡得這麼香,沈知寒根本就不忍心叫醒她。
小動物們都圍了過來,見安安還在睡覺,大家又都默契地爬遠了,沒往沈知寒身邊湊。
沈知寒把安安在床上放下,替她輕輕拉上窗簾。
他回到書房,想到安安所說的有鷹頭紋身的男人。
在安安拜楊鴻為師時,沈知寒就已經查過楊鴻的資料了。
楊鴻的女兒女婿出事的時間跟他的父母出事時間比較接近,這讓沈知寒心中不由有了一種荒謬但卻無法忽視的猜想。
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
還有他的二爺爺是否還在世?
沈家的其他人在京市如何?他們以後會再相遇嗎?
暗處是否還有一股不明勢力在盯著他們?
沈知寒最後把一切雜念都拋諸腦後。
不夠,要強大,還要再強大一些。
隻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他才能成為安安最有力的後盾。
現在的沈知寒哪裡還有求死的念頭,他隻想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陪安安更久一點。
安安這一覺睡到晚上八點,她是被餓醒的。
一看天都黑了。
她揉了揉眼睛下樓去找沈知寒。
沈知寒在書房。
安安叫了一聲:“爸爸?”
沈知寒立即放下手裡的工作,快步走了出來。
安安剛睡醒,整個人還有些不清醒。
她頭發睡得有點亂,頭頂還有幾根呆毛。
站在門口,安安揉著眼睛,看著沈知寒向她快步走來。
身體已先於意識行動,安安向沈知寒張開了手臂,撒嬌:“爸爸,抱。”
沈知寒將安安抱起來,單手穩穩地抱著她,另一隻手揉了揉安安的頭發,把她睡亂的呆毛按下去。
“安安,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呢。”他笑她。
安安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爸爸,我是被餓醒的呀。為什麼人睡著了,肚肚還會覺得餓呢?”
她是餓了就睡不著。
沈知寒心疼了。
安安以前是挨過餓的。
他自己也挨過餓,可是他很少回顧過去,並不覺得兒時的自己可憐。
因為他不想可憐自己。
可是看到安安,想到安安曾經在林愛芳手裡受過虐待,沈知寒就會心疼。
給安安的飯菜都溫著,沈知寒把安安在餐桌前放下,去給她端飯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