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了筆記本和鋼筆的組合,這很奇怪不是嗎?我是個革新派,理應選擇將日記內容放到電腦的文檔當中。”
“我作為一名維多利亞紳士,肯定是有點這種情懷的,更何況,把日記放到電腦裡有被其他人偷看的風險,我老早就想做這種事情了,隻是可惜一直在忙論文的事情沒時間,現在閒下來了就拿這東西記錄一下生活也不錯。”
“以及我該換瓶墨水了。”
墨跡上充滿噪點,顏色深淺不一,這是墨水變質後的表現。
……
“這難以分辨的內容的班我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被反複劃去的臟話領導把活都丟給我一個人,還被墨水汙染的字跡的美名醫者仁心可憐可憐患者,我維多利亞粗口還是先可憐可憐我會不會猝死吧。”
即使墨跡已經乾涸了起碼4年,但依然能從那有力的字跡與紙張的凹陷上看出當事人的憤怒。
“我真的被反複劃去的臟話,醫保被反複劃去的臟話吧!這種情況都不給錢?!要不是我給藥費墊上了他今天就得死在醫院裡!”
名為“憤怒”的火焰在那張狂潦草的字跡間燃燒。
“……”
一團被反複劃去的字跡,無法看清本來麵貌,不過從字跡時間鑒定來看,和前麵數段字跡時間相近。
“有麻醉護士死了,雖然我知道維多利亞醫學界對護士的歧視非常嚴重但一團無法分辨的線條,好吧,根據我們內部傳的消息,她是因為一名同為麻醉科的醫生的潛規則死的,具體怎麼死的暫時還不知道。”
“一大團雜亂的線條,占據了這一頁的大量空間”
……
“警方的初步調查結果是那名護士死於中樞神經抑製導致的呼吸抑製一團線條如果,其他人說那家夥喜歡搞的被劃去的字跡pay是真的話那恐怕,真的是他害死的。”
“隻是恐怕沒人能為她作證了,我不能,其他人也不能,那家夥和院長的關係,以及和其他家族和貴族的關係太深了。”
……
“不出所料,警方結案了,結果是麻醉藥物濫用導致的意外死亡,責令醫院加強藥物管理,一如既往的正確廢話。”
“醫院內,包括我們麻醉,被禁止討論這件事,雖然被劃去的字跡但是,也無所謂了,隻能說看不見等於不存在吧,我能說什麼?不要浪費麻醉藥物嗎?”
“以及我今天好像就吃了一頓飯?算了無所謂了。”
……
“義診,我可不知道我們還有這項目,我更不知道我報名了,算了算了反正他們說啥是啥吧,總之出義診也比我在醫院裡強。”
“義診,總而言之,就是一個作秀項目,無非是到下城區那一塊拍幾張照片然後打道回府,至少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是這樣的,反正在醫院裡也不如在這坐著,其實我也做不到什麼,除了開一些止疼藥之外,感染抑製劑貴的離譜下城區感染者根本買不起,我甚至連複診都不能要求他們。”
“我甚至連一些一線藥物都不敢開,沒有醫保很難買得起的,隻能用其他更便宜的藥,還要避免被扣上藥物濫用的帽子,我暫時不想失去這個飯碗,麻煩。”
……
“死人了,或者說不死才不正常,那人都被車撞成什麼樣了,當然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因為涉嫌醫療事故而被停職檢查了,是那群老東西動的手腳。或者說除了他們也沒人會惡心我了。”
“我是醫院中唯一不符他們管教的新人,我的搭檔因為我被降薪了,他作為一名護士的工資比我低很多還要養活他的孩子一個巨大的墨點現在停職檢查也沒有收入來源,我隻能多接濟一下。”
“那群人也就敢對護士動手了,對我沒辦法就搞護士,或者說就維多利亞醫學圈這個鬼環境就這樣了,護士連和醫生一起吃飯都不行。”
“我的風評是很不錯的,至少在護士和部分醫生當中是這樣的,現在恐怕不好了,不過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們希望我被擠出去大規模被劃去的字跡”
……
“我的操作被醫務部認定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任何懲罰,除了停職的那幾個月工資沒了之外,隻不過好在我算不上缺錢,雖然我很摳門但事實上並不缺錢。”
“我也懷疑過是不是我想太多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搞我,隻是這些想法在絕對的證據麵前都不值一提了。”
“我計算了我的夜班率和被安排一些其他勤雜工作的頻率,數據顯示我這兩者在統計學上明顯高於我同事們的數據,這就是我找到的證據。”
……
“他們有人對我的專業能力做出了質疑,隻是在他知道我的老師是誰之後就安靜了。被劃掉的字段雖然很解氣,但是他的質疑一點問題沒有,該說不愧是維多利亞嗎?”
“但一段線條這樣的話,我和那些人還有區彆嗎?”
潦草的問號快要將紙張劃破,即使向後翻好幾頁也能看見這個問號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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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詡為不合群者,但對於我的學弟學妹而言,我何嘗不是那些老東西呢?更何況,我真的擔得起不合群者,或者說反抗者,這個稱呼嗎?”
禮貌克製尊重與責任,他接受了最為正統的維多利亞紳士教育,隻不過他依然對那些所謂的紳士精神持保留態度,比如裡麵有一些要求紳士用決鬥來維護自身榮譽的。
……
“感染者通常是被認為是不潔的,生活不檢點的,道德敗壞與好吃懶做的,因此他們會去做那些紳士們不喜歡做的工作,例如低端服務業,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今天我在義診的時候看到了一名被切斷手指的父親,他是一名車窗工人,也算是感染者當中混的相當不錯的了,但是由於他的手指的問題被解雇了,他的傷口已經化膿感染,我為他現場做了一些緊急處理……還有兩盒阿莫西林。”
“在做傷口處理的時候我和他閒聊,分散注意力是每個麻醉的必備技能。”
“我問他為什麼沒有去醫院做斷指重接術,答案他不用說我都知道,沒錢,我也沒指望能獲得其他的答案,畢竟隻是閒聊的同時分散注意力而已。”
“嘿嘿,我沒有醫保嘛,所以做不起那個手術,不過我們老爺也是好人了,賠了我不少錢,他說是什麼……那個是安全生產月,叫我領了錢就不要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