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名稚童,許夜並不陌生。
她是張寡婦的女兒,小名叫瑤瑤。
以往許夜經常帶著她去村邊的小溪摸魚,捉夏蟬,抓麻雀。
這小丫頭就跟在他身後,然後‘夜哥哥、夜哥哥’的叫。
兩人對彼此,可以說都相當熟悉。
果然。
在確認門外站著的許夜後,房門一下被打開了,隻是小丫頭這次並無以前的熱情,相反還有些拘謹。
許夜看著她,調笑道:“怎麼,才半個月沒帶瑤瑤玩,瑤瑤就認不得我了?”
“我沒有。”
小丫頭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極力否認。
經這麼一調侃,兩人之間的關係便沒那般僵了。
小丫頭也變得極其粘人,一個勁的追問著許夜,問他為什麼不帶她出去玩,是不是她惹許夜生氣了。
對於這些問題,許夜自然而然的解答。
小孩嘛,多好哄。
一番話下來,兩人的關係就恢複到了從前。
這時。
許夜便開始詢問小丫頭:“瑤瑤,你媽媽去哪了?”
“媽媽出去找野菜了,哥哥你渴不渴,瑤瑤給你盛水。”
小丫頭拉著許夜的手,一雙滿是天真的眼直愣愣望著許夜。
看著她枯黃的頭發,以及因缺少營養而暗黃沒有血色的臉龐,許夜心中感慨萬千。
這世道,實在太不儘人意。
“哥哥不渴。”
許夜搖搖頭,隨後拿出了一截竹筒。
小丫頭見許夜搖頭說不渴,本有些失落,但看到竹筒後,一雙眼睛又亮了起來。
“夜哥哥,這是什麼?”小丫頭十分好奇。
許夜笑著反問:“你猜猜。”
“是蛐蛐嗎?”
小丫頭之所以有此回答,是因為以前的許夜經常帶她去捉蛐蛐玩。
“不是。”許夜笑著搖頭。
緊接著,小丫頭又接連猜了好幾個答案,都被許夜否認。
最後。
見小丫頭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許夜不再逗她,直接把竹筒口的蓋子取下,送到小丫頭眼前。
小丫頭往竹筒裡一瞧,聳著鼻子聞了聞,小眼睛頓時瞪的溜圓。
對於這個味道,她太熟悉了。
以往。
每到過年。
媽媽就會買些肥膘拿回家熬油。
而熬好油後,就會有香的不行的油渣留下。
見她欣喜又躊躇的模樣,許夜微微而笑,將竹筒遞了過去:“拿著吧。”
看著遞到麵前的竹筒,小丫頭有些不可置信,眼中露出渴望,不過轉而又堅定搖頭:
“不行,夜哥哥,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許夜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哥哥家裡還有很多,這些你就拿著吃吧。”
“真的?”
小丫頭有些不信。
像豬油渣這麼珍貴的東西,就算裡正家都不一定能吃上幾頓呢,夜哥哥家裡怎麼可能有很多?
“當然。”
許夜點頭肯定,緊接著,便順勢說出了此行目的:
“你不用拒絕,我今天來是向你家借背簍的,這些油渣就當是報酬,你也不算白吃,怎麼樣?”
張姐出去尋野菜,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他時間有限,不能等太久。
隻能先借了背簍,將野豬背去賣了,要不然這天氣這麼熱,要不了多久,野豬就臭了。
醉仙樓這種類高檔飯店肯定是不會收臭了的獵物,不然壞了招牌,那就得不償失。
真臭了,就隻能去小地方賣,加之肉臭了,價錢就大打折扣了。
對於許夜這個說法,小丫頭有些心動。
最終。
她沒能抵住誘惑,欣然同意。
有了背簍,許夜便馬不停蹄回到家,把野豬給裝進了背簍內。
隻是野豬太大,還是冒出背簍一節。
許夜又找來乾草,蓋在背簍上,這才勉強掩蓋了野豬的痕跡。
兩百多斤的背簍於現在的許夜而言,不成問題,很是輕鬆。
一路上,許夜步伐輕快。
隻是在剛出村時,便在村口大槐樹的庇蔭下,遇見了一位熟人。
老人身著藏青短打,躺在老舊躺椅上,半闔著眼,嘴裡叼著煙鬥,不時吞雲吐霧,頗為自在。
“李伯。”
許夜恭敬一禮。
眼前之人,不是他人。
正是附近幾個村的裡正,喚李清風。
若是其他村的人見到此人,自當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裡正大人’。
許夜不同。
他本就是村裡人。
與李清風雖不是親戚關係,但叫上一聲李伯也不為過。
裡正這個職位。
說大不大。
可往往在有些關鍵時刻,卻能起到一定作用。
見有人叫自己,李清風睜開眼:“是夜小子啊,你背這麼大一背簍乾草作甚?”
“去縣城。”
許夜如實回應,至於野豬的事,他隻字未提。
李清風聞言,隻是微微頷首,並未多問,隻是提醒道:
“夜小子你現在威風了,聽說昨天你把賴皮張收拾了一頓,那老小子想搶你家吃飯的家夥,的確該打。
不過你最近可不要再進山了。
昨天日落,張寡婦來求我進山找你,我沒答應。
不是我見死不救,你也知道這黑背山裡是個什麼情況。
你昨天能活著回來,也算是走了大運。
你也彆怪我說話不好聽。
就連你爹都在裡麵栽了跟頭,你一個矛頭小子,又沒多少經驗,進去跟找死沒什麼區彆。”
對此。
許夜隻是點頭應下:“小子知道了。”
至於不進山?
這黑背山裡麵可滿是寶藏啊,怎麼可能放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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