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手中緊握著一根粗大的木棍,用儘全身的力氣,對準她的後腦,狠狠地掄了下去。
砰!
一聲沉悶又結實的鈍響。
蘇清寒高傲的神情瞬間凝固,美眸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她僵硬地,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緩緩轉身,看到的,是韓霜那張因極度緊張而顯得有些煞白的臉。
怎麼可能……是一個凡人?
這是她最後的念頭。
隨後,她兩眼一翻,便軟軟地昏死過去。
“呼……嚇死我了……她……她怎麼沒發現我啊!”
韓霜丟掉木棍,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高聳的胸脯,一臉的後怕。
林淵卻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修士對戰,精神高度集中,神識會探查周圍的靈氣波動,一旦有異動,便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但是你偏偏是一個江湖武者,身上沒有半點法力波動,在她的神識感應中,和一塊石頭沒什麼區彆。”
“不過你不知道這些就敢上,真不要命了!”
韓霜緩了一口氣:“仙師,小女身家性命都係在你的身上,你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在這陰屍宗,我的下場肯定很慘,所以……”
林淵點了點頭,隨後一個縱身來到蘇清寒身邊,手指如電,在她身上連續點下數道法力,徹底封住了她的丹田氣海。
做完這些,他仍不放心。
林淵再次手捏法決,一縷微不可查的靈光沒入蘇清寒的眉心,直接在她神識之海種下了禁神術。
自此,此女的生死,隻在他一念之間。
做完這一切,林淵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這邊戰鬥剛歇,遠處天際的劇烈靈力波動也隨之平息。
陰屍宗又有兩名結丹期修士出手,月清瑤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不知施展了何種玄妙遁法,氣息憑空消失,就此遁走。
一盞茶的功夫後,蘇清寒眼睫微顫,幽幽轉醒。
神識內視,丹田氣海空空如也,一絲法力都無法調動,仿佛被一座無形大山鎮壓。
她心頭一涼,再看自身,那件母親所賜的避火寶衣早已不見蹤影,身上隻穿著一件尋常的布衣,手腳被堅韌的繩索牢牢縛在椅上。
對麵不遠處,林淵安然坐著,正端著一杯熱茶。
韓霜,正恭敬地立於他身側,為他續水。
“無恥鼠輩,放開我!”她的聲音因憤怒而有些沙啞。
林淵放下茶杯,抬眼看她,神色平靜得可怕:“放了你,也不是不行。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本想一劍了結這個麻煩,永絕後患。
但此女與那月清瑤幾乎同時現身,這絕非巧合。
若其中真有關聯,魯莽行事,隻會招來更大的禍端。
“什麼問題?”蘇清寒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月清瑤,是你什麼人?”
聽到這個名字,蘇清寒反倒鎮定了下來,嘴角甚至逸出一絲冷笑。
“哈哈哈……我勸你最好給我鬆綁,恭恭敬敬地把我送出去!”她高傲地揚起下巴。
“月清瑤,是我娘!她知道你的底細,也知道我今夜是來尋你報仇的!”
“要是我長時間不回去,我娘肯定知道我被你抓了!”
“等我娘親駕臨,你這小小的院落,連同你這個人,都會被碾為飛灰!”
林淵端茶杯的手,不易察察地停頓了一瞬。
月清瑤的女兒?
他心中慌得一批,誰能想到,這蘇清寒竟然是月清瑤的女兒。
那可是號稱元嬰之下第一人的高手,而且林淵還和蘇清寒發生過那種關係。
也幸好剛才沒有一劍殺了她。
否則,這月清瑤,肯定會和他不死不休的。
心中雖然驚濤駭浪,但林淵臉上卻沉靜無波。
“我已在你神魂中種下禁神術。”
“此術與我性命相連。我若死了,你的神魂會先一步崩潰,魂飛魄散。”
蘇清寒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得意與傲慢瞬間凝固,化作了震驚與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