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蘇清寒的臉龐開始變得模糊。
她還在說著什麼，可那聲音卻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恍恍惚惚，聽不真切。
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融化。
一時間，林淵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夢境。
“小林子……”
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嗔怪的女聲，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林淵猛的睜眼，眼前的景象，早已不是那間簡陋的丹房。
綠草如茵的操場，紅色的塑膠跑道，遠處是熟悉的教學樓。
眼前，站著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妝容精致，渾身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貝貝？”
林淵下意識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這是他穿越前，大學時代的女朋友。
兩人相戀多年，他卻始終恪守底線，連最後一步都未曾踏出。
這也成了他多年後，心中深埋的一樁憾事。
“小林子……”女孩又叫了一聲，臉上帶著甜甜的笑。
“啪！”
林淵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火辣辣的疼。
“臥槽，真他媽疼！這夢也太真實了！”他咧了咧嘴。
“小林子，你乾啥打自己？”貝貝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關切地問道。
林淵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爆發出驚人的亮光，拉著她就朝遠處的小樹林飛奔而去。
“你這是要乾什麼？”貝貝被他拽得一個踉蹌，滿臉不解。
“乾什麼？”林淵頭也不回地大笑。
“夢得如此真實，自然是要彌補心中最大的遺憾！”
“什麼遺憾？”
“沒什麼……哥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大弟之姿！”
……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時辰，又仿佛隻是一瞬。
林淵眼前的夢境，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終於緩緩消失。
他渾身酸軟，有氣無力，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
視線重新聚焦。
昏暗的房間裡，蘇清寒衣衫襤褸，渾身狼藉地縮在牆角，精致的妝容早已被淚水衝花，眼眸中滿是屈辱、震驚與無儘的淚水。
“臥槽……臥槽……尼瑪！剛才那是這臭女人給我下的幻術？”林淵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
他心念一動，立刻嘗試發動禁神術。
然而，神魂中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那道與蘇清寒相連的禁製，竟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禁神術，已在剛才那場荒唐的“夢境”中，被她用某種秘法解掉了！
林淵心中警鈴大作，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完了！
玩脫了！
果然，蘇清寒惡狠狠地看著林淵，身上被解開的法力開始洶湧澎湃，冰冷的殺意如潮水般席卷了整個房間。
她抬起了手，掌心凝聚起足以將林淵拍成肉泥的靈光。
但就在她要出手的一刹那，一股異樣的燥熱感自丹田深處湧起，瞬間流遍四肢百骸，讓她凝聚的法力猛地一滯。
腦海中，方才“夢境”裡那些羞恥的畫麵不受控製地閃過，與此刻的現實交織在一起。
她發現，自己……竟然下不去手了。
那滔天的殺意之中，竟夾雜著一絲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慌亂與迷惘。
仿佛，自己若是動手殺了此人，她會心疼。
這種感覺極其割裂。
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混雜著屈辱、憤怒，卻又帶著異樣悸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