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她與沈硯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見了一麵,詳細製定了北上路線、聯絡方式、應急預案。
沈硯不僅帶來了大量珍貴藥材和醫療器具,更帶來青蚨組織在北境殘存勢力的最新情報圖,這將為他們提供極大幫助。
出發前夜,雲錦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望著北方漆黑的夜空。
寒風凜冽,卻吹不散她心頭的憂慮與堅定。
蕭辰,你一定要活著。等我。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這一次,我與你同往。
次日,一支浩浩蕩蕩、滿載物資、打著“錦”字旗號的商隊,在京城百姓的目送下,緩緩駛出城門,向北而行。
幾乎在同一時間,幾支規模較小、看似毫不相乾的商隊或旅人,也從京城不同的城門悄無聲息地離開,融入通往北方的各條道路。
曹府的書房內,曹嶽聽著下人的彙報,冷笑道:“以為這樣就能金蟬脫殼?派人跟緊那隻‘錦’字商隊!等她到了偏僻處…哼!正好一並解決,永絕後患!”
他卻沒有注意到,那支最顯眼的“錦”字商隊裡,並沒有雲錦的身影。
她早已易容改裝,混在了一支看似普通的皮貨商隊中,踏上了北上之路。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奉命“盯緊舒雅苑”的淩風眼中,他嘴角勾起一絲冷峻的弧度:王妃,高手也!
雲錦所在的皮貨商隊,偽裝得極好。
她扮作一個麵容蠟黃、帶著病容的年輕賬房先生,整日裹著厚皮襖,縮在馬車裡核算賬目,沉默寡言。
沈硯則扮作隨隊郎中,負責照料“體弱”的賬房和商隊眾人。護衛們也都收斂了氣息,看起來就像尋常的商隊護衛。
隊伍沿著官道向北,起初幾日風平浪靜。但越是往北,地勢越發崎嶇,人煙也逐漸稀少。
這日,商隊行至一處名為“野狼峪”的險要地段。兩側山崖陡峭,密林叢生,官道在此變得狹窄蜿蜒,正是最適合伏擊的地方。
領隊的護衛頭領,實為暗衛隊長。
暗中打了個手勢,所有人瞬間警惕起來,手都不自覺地按上藏匿的兵刃。
果然,就在商隊完全進入峪口時,前方道路被幾棵胡亂放倒的枯樹堵住!
突然,兩側山林中響起一片呼哨聲,數十名手持鋼刀、麵目凶悍的“山匪”呼喝著衝殺下來!“留下貨物錢財,饒你們不死!”匪首是一個滿臉虯髯的壯漢,聲音粗獷。
商隊頓時“大亂”,夥計們驚慌失措地躲閃,護衛們則“倉促”迎戰,看似被打得節節敗退。
馬車內,雲錦透過車簾縫隙冷靜地觀察著。
這些“山匪”看似雜亂無章,但進退之間頗有章法,配合默契,而且裝備精良,刀劍製式統一,絕非尋常烏合之眾!她心中冷笑:曹黨的手段,果然來了。
她悄悄對扮作郎中的沈硯使了個眼色。沈硯會意,看似害怕地躲到馬車後,卻從藥箱裡摸出了幾個特製的藥包。
此時,“山匪”們見商隊護衛“不堪一擊”,氣焰更加囂張,紛紛衝上來搶奪貨物馬車。
就在他們靠近核心馬車時,雲錦猛地一掀車簾,手中“千機”算盤對準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匪徒,機括輕響,數枚淬了麻藥的細針激射而出!
那幾人猝不及防,悶哼一聲便軟倒在地。
同時,沈硯也將手中藥包奮力擲向匪群密集之處!
藥包破裂,彌漫出大量刺鼻的白色粉末,沾之即奇癢難忍,瞬間擾亂了“山匪”的陣腳!
“動手!”暗衛隊長見時機已到,一聲令下!原本看似狼狽的護衛們瞬間暴起!
刀光劍影,殺氣衝天!他們個個身手矯健,招式狠辣,配合無間,哪裡還有剛才的慌亂?瞬間就將衝下來的“山匪”砍翻了一大片!
那虯髯匪首大驚失色,這才意識到踢到了鐵板!
他吼叫著想要組織抵抗,但為時已晚。暗衛隊長如鬼魅般貼近他,手中短劍幾個淩厲的劈刺,便將其重傷擒獲!
首領被擒,剩下的“山匪”頓時軍心大亂,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暗衛們分割包圍,或殺或俘。
戰鬥迅速結束。清點戰場,己方僅有幾人輕傷,而“山匪”死傷十餘,被俘二十多人。
暗衛隊長開始審訊俘虜。起初,那些俘虜還嘴硬,自稱是附近山頭的土匪。
但當暗衛們剝下他們的外衣,露出裡麵穿著的製式內襯軟甲,以及身上某些代表著行伍出身的刺青印記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些人,根本不是山匪!而是官兵偽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