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妻,無人可及,更無人可替!他們怎敢如此輕賤於你!”
看著他因憤怒而微微發紅的眼眶,雲錦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她走上前,伸手輕輕撫平他緊蹙的眉頭,“我不在意他們說什麼。隻要王爺心中有我,便足夠了。”
“可我在意!”蕭辰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眼神偏執而瘋狂,
“我容不得任何人,對你有半分不敬!錦兒,我恨不能將你藏起來,讓世間所有人都看不到你的好,隻有我能擁有,能欣賞……”
他的話語帶著瘋狂的占有,卻也讓雲錦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深入骨髓的愛戀與不安。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環住他精壯的腰身,“我不會離開你的,蕭辰。”
她的主動安撫,像是一道暖流,稍稍撫平蕭辰內心的狂躁。他緊緊回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清冷的馨香。
次日,雲錦因商會後續事宜,需親自去錦瑟閣總號處理。
蕭辰本欲陪同,卻被邊境傳來的緊急軍情絆住——北狄殘餘部落似有異動,與西域某些小邦往來密切。
無奈,蕭辰隻能加派精銳護衛,叮囑雲錦儘早回府。
錦瑟閣總號,雲錦處理完堆積的公務,已是午後。站在頂層的窗邊,看著樓下熙攘的街道,她心中卻無端生出一股煩悶。
朝堂的壓力,蕭辰麵臨迎娶……,還有那縈繞於心口隱痛,沈硯診斷是……關於鳳隱國的……種種情緒交織,讓她想要暫時逃離這令人……的環境。
“玲瓏,備車,去城外彆院走走。”她想去那個屬於她自己的、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
馬車行至半路,經過碧波湖時,卻被一輛華麗非常的馬車攔住去路。車簾掀開,露出慕容翊那張風流含笑的俊臉。
“王妃娘娘,真是巧啊。”慕容翊跳下馬車,拱手笑道,
“今日天氣晴好,湖光山色正美,在下包了一艘畫舫,正準備遊湖品茗,不知可否有幸邀王妃共遊?順便……談談之前提及的合作事宜?”
他目光坦蕩,笑容真誠,仿佛在商會那略帶挑逗的話語隻是隨口玩笑。
雲錦本欲拒絕,但看著那煙波浩渺的湖麵,或許,暫時離開那些紛擾,與這個看似不著調、實則眼光獨到的海外商人談談合作,能讓她換換心情。
“既然如此,便叨擾慕容公子了。”
“王妃肯賞光,是在下的榮幸。”慕容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立刻側身引路。
雲錦帶著玲瓏和兩名護衛,登上畫舫。
她並不知道,在她踏上畫舫的那一刻,暗處,一雙屬於蕭辰麾下暗衛的眼睛,已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並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回攝政王府。
畫舫之上,慕容翊正侃侃而談,從南洋香料說到西洋鐘表,從海上風暴說到異域風情。他見識廣博,言語風趣。
“……聽聞王妃的錦瑟閣亦有涉足海運,不知可有興趣開辟通往更西方‘拂林國’的新航線?那邊對東方絲綢、瓷器的需求,遠超想象。”慕容翊搖著折扇,眼中閃爍著商人的精明與冒險家的狂熱。
雲錦被他的話吸引注意力,沉吟道:“拂林國……航線漫長,風險亦是不小。”
“風險與機遇並存。”慕容翊笑道,“若王妃有意,在下願以全部船隊及海外據點作為抵押,與錦瑟閣共擔風險,共享其利。畢竟,”
他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看著雲錦,“能與王妃這般人物合作,縱是傾家蕩產,慕容翊亦覺值得。”
這話語中的欣賞與暗示,再次撲麵而來。
雲錦微微蹙眉,正欲將話題拉回正軌,卻聽得岸上傳來一陣驚呼與馬匹的嘶鳴聲!
她與慕容翊同時轉頭望去。
隻見一匹神駿的黑馬人立而起,馬背上那道玄色身影已然躍下,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幾個起落便掠過湖岸,竟是不等畫舫靠岸,直接施展輕功,踏著粼粼波光,疾射而來!
衣袂翻飛,獵獵作響。
蕭辰麵沉如水,眸中翻湧著駭人的風暴,周身散發的冰冷戾氣,幾乎讓湖麵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他目光死死鎖定在憑欄而立的雲錦和慕容翊身上,尤其是在看到兩人並肩而立、距離頗近的景象時,那眼中的血色幾乎要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