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所謂的‘情誼’,才更讓本王不放心!本王倒要看看,這天下,誰能從本王身邊將你帶走!”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猛地伸手,攥住雲錦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瞬間蹙眉,感覺腕骨幾乎要碎裂!
“你放開我!”雲錦用力掙紮,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份愛意之下的、令人窒息的掌控與不信任。
“放開?”蕭辰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將她猛地往自己懷裡一帶,緊緊箍住,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那雙已然被嫉妒和不安燒得通紅的眼睛,
“錦兒,你告訴我,你和他到底在密談什麼?是不是和那些古籍有關?是不是和……你瞞著我的事情有關?!”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瀕臨失控的瘋狂與痛苦。
他害怕,害怕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力量在將她從他身邊拉走,害怕那個看似溫潤無害的沈硯,會成為撬動他世界的支點!
看著他眼底那毫不掩飾的痛苦與恐慌,雲錦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怒火奇異地消散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無力與悲哀。
他感覺到了……
他感覺到了她的隱瞞,她的疏離。
所以他才如此不安,如此瘋狂。
可是,她能告訴他嗎?告訴他那個關於鳳凰血脈、關於另一個國度的沉重宿命?告訴他她可能不得不離開?
不,她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這種無法言說的痛苦,與被他強行禁錮的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心力交瘁。
她停止掙紮,隻是用那雙氤氳著水汽、卻冰冷一片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蕭辰,你若信我,便不該如此。你若不信我,囚禁我的人,也囚禁不了我的心。”
她的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在蕭辰狂躁的怒火上。
他死死地盯著她,看著她眼中那陌生的冰冷與疏離,心臟像是被無數細密的針紮刺,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囚禁不了……她的心?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那不是纏綿的愛意,而是帶著懲罰和宣誓意味,仿佛要通過這種最原始的方式,在她身上、在她靈魂深處,重新烙下獨屬於他的印記!
……
書房內,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那無聲蔓延的、令人窒息的裂痕。
這場激烈的爭吵,最終以蕭辰拂袖而去告終。
當晚,雲錦賭氣沒有回淩霄院主臥,而是宿在書房旁邊的暖閣裡。
然而,她剛躺下不久,房門便被推開,蕭辰抱著枕頭和被褥,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徑直在她床邊的貴妃榻上鋪開,然後和衣躺下,閉上眼睛,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雲錦看著他這番近乎無賴的舉動,氣得背過身去,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開啟“同居不同心”的彆扭模式,一個在床上麵朝裡冷著臉,一個在榻上睜著眼望著帳頂,一夜無眠。下人們更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
攝政王府的氣氛,因王爺與王妃之間那場未曾宣之於口、卻人儘皆知的冷戰,而變得異常緊繃。
下人們行走皆踮著腳尖,說話也壓低聲音,生怕一個不慎,便觸怒那位周身氣壓低得能凍死人的王爺,或是惹惱了那位看似平靜、實則疏離的王妃。
雲錦說到做到,自那日爭吵後,很快便真的搬回錦瑟閣居住,美其名曰“處理積壓商務,便於查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