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上交組織.立功入黨_諸天火紅年代,冰箱每日刷新_线上阅读小说网 

14.上交組織.立功入黨(1 / 2)

第二天上午,陽光明背著那個半舊的竹簍,步履沉穩地走出了東跨院。

竹簍裡沉甸甸地裝著那兩箱從四海社據點“取”來的盤尼西林,上麵蓋著一塊洗得發白的藍布,看起來就像尋常出門攜帶雜物的樣子,毫不引人注目。

穿過幾條熟悉的胡同,來到朱老師家的小院前,他停下腳步,抬手叩響了門環。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驚起了屋簷下幾隻覓食的麻雀。

開門的依舊是朱師母,她身上係著樸素的圍裙,手上似乎還沾著些許麵粉,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溫和的笑容:“光明來了,快進來。”

她的目光習慣性地掃過陽光明背上的竹簍,那沉甸甸的份量讓她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疑慮。

但她什麼也沒問,如同過往無數次那樣,隻是習慣性地朝門外謹慎地掃了一眼,隨即側身讓他進來,然後輕輕閂上了那扇木門,將外界的喧囂與風險暫時隔絕。

“師母,打擾了。”陽光明低聲應道,提著竹簍走進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院子。

他將竹簍小心地放在堂屋牆角的位置,確保即使有人進來,一時也不會注意到它。

朱師母給他倒了碗溫熱的開水,便又轉身去廚房忙活了,留下他獨自坐在堂屋那張磨得發亮的舊木椅上。

陽光明沒有動彈,安靜地等待著,心中則在反複推敲稍後要對朱老師說的話。

每一個細節,每一種可能引起的追問,都需要預先想好合情合理的應對。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淌,大約十一點半,院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朱明軒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教師特有的那種溫和。他脫下略顯陳舊的外套,掛在門後的衣架上。

“老師。”陽光明站起身。

朱明軒看到陽光明,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腳邊的竹簍上。

他沒有多問,隻是對廚房方向說了一句,聲音平穩如常:“元君,我和光明去書房說點事。”

“哎,好,飯一會兒就得。”朱師母在廚房裡應了一聲,伴隨著鍋鏟碰撞的聲響。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書房。

陽光明把竹簍拿進了書房,然後,掀開了那塊覆蓋其上的藍布。

當看到裡麵那兩個釘著清晰英文標識的深色木箱時,朱明軒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為之猛地一窒。

他幾乎是立刻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陽光明,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和震撼:“光明!這……這是……”

陽光明迎著他震驚的目光,語氣儘量保持平穩,但其中也刻意流露出了一絲完成重大任務後的凝重:“老師,這是盤尼西林,兩箱,一共兩百支。”

“兩百支!”

朱明軒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數字遠遠超出了他最大膽的想象,如同重錘般敲擊在他的心頭。

在這個特殊時期,盤尼西林是嚴格控製的軍用物資,根本就沒有購買的渠道。

就算黑市上偶有流入,一般人也無法承受其高昂的價格,至少也要一根小黃魚才能換到一隻盤尼西林!

他快步上前,幾乎是撲到竹簍邊,顫抖著手指仔細撫摸、查看木箱上那清晰無誤的英文標識,確認無誤後,臉上的驚喜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後怕和極度擔憂。

“你……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緊緊盯著陽光明的眼睛。

陽光明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他必須給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既要說明藥品的來源,又要最大限度地消弭朱老師對他“無組織無紀律”擅自行動的批評,更要絕對避免暴露自身那超越常理的空間秘密。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凝重和一絲精心偽裝的“僥幸”與“後怕”,開始敘述那早已在腦海中推演過無數遍的說辭:

“老師,您昨天不是緊急傳達了組織急需盤尼西林的任務嗎?我當時就牢牢刻在了心裡,一刻也不敢忘。

也是湊巧,或許是天意,我之前在外麵‘捕魚’熟悉環境、摸查敵情時,偶然從一個碼頭混混醉後的胡話裡,聽到一些關於四海社的風聲,說他們最近不知從什麼渠道,弄到了一批價比黃金的西洋藥,寶貝得緊。”

他頓了頓,仔細觀察著朱老師的反應,見對方聽得全神貫注,眉頭緊鎖,便繼續沿著預設的脈絡說道:

“昨晚回去後,我越想越覺得,這或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四海社是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的黑惡勢力,是依附在人民身上的毒瘤,他們的東西,取之無愧,用於革命事業,正是物儘其用。

而且您也多次明確教導過我們,對於敵人及其爪牙控製的重要物資,在條件允許時,武力奪取是允許且必要的鬥爭手段。”

朱明軒的臉色愈發嚴肅,他幾乎已經預感到陽光明接下來要說什麼,心臟不由得沉了下去。

“我心裡記掛著組織的急需,記掛著前線同誌亟待救治的傷痛,也時刻牢記老師您反複強調的行動安全紀律。

我原本的打算,非常明確,隻是先去四海社的據點外圍再看看,進一步摸清情況,確認藥品是否真的在那裡,以及他們的守衛布置。

隻要一有確切消息,就立刻向您彙報,由組織統籌定奪,製定周詳計劃再行動。”

陽光明話鋒陡然一轉,語氣帶上了幾分刻意營造的“無奈”和“千鈞一發的緊迫”: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我深夜悄然潛到他們據點附近,借助夜色和地形隱蔽探查時,恰好偷聽到兩個換崗下來的守衛在牆角根偷偷閒聊。發泄牢騷。

他們說,他們的社長已經緊急聯係好了買家,天一亮,最遲明天中午,就要把這批藥轉移出手,據說對方出價極高!”

他加重了語氣,目光懇切地看著朱明軒:“老師,情況萬分緊急!瞬息萬變!

如果等到天亮我再向您彙報,組織再調派人手、研究方案,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藥品一旦被轉移,被其他勢力掌控,再想找到就真的大海撈針,難如登天了!

一想到前線的同誌,可能因為缺少這些救命的藥而……我就感覺心如刀絞!我……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

朱明軒聽到這裡,眉頭已經緊緊鎖成了一個川字,負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他深知地下鬥爭的殘酷與瞬息萬變,陽光明描述的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極高,時機往往稍縱即逝。

理性告訴他,如果情況確如所言,那麼猶豫確實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損失。

“所以……你就一個人……單槍匹馬……行動了?”朱明軒的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沉重無比的後怕。

陽光明點了點頭,臉上配合地露出一絲“後怕”與“堅定”交織的複雜神情:

“是,老師,我……我承認我那一刻衝動了,違反了必須先彙報、經組織批準才能行動的鐵的紀律。

我內心經曆著巨大的掙紮。

但當時那種情況,機會稍縱即逝,我真的沒有第二種選擇。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救命的藥就從我們眼前溜走,讓組織和同誌們承受本可避免的損失。

我願意承擔一切因違反紀律而產生的後果。”

他繼續描述“行動”過程,刻意淡化其中的驚險與暴力,極力突出“順利”和“運氣”的成分:

“我強壓下心中的焦躁,趴在暗處仔細觀察了很久。

發現四海社那些守衛雖然看著凶神惡煞,武器精良,但實際上內部管理混亂,紀律渙散,尤其是到了後半夜,大多在偷懶打盹,或者聚在一起偷偷喝酒賭錢,巡邏的人也敷衍了事,巡邏路線和時間都有很大的空子可鑽。

他們的倉庫位置,就在第三進院子的東廂房,窗戶有鐵條,門上是那種老式的銅鎖,看守隻有一個,坐在門口,早已睡得鼾聲大作。

幸虧在這段時間裡,我專門練了開鎖技能……再加上運氣不錯,一分鐘時間都不到,我就用一根鐵絲把鎖給打開了。

很快就找到了裡麵的兩箱盤尼西林,幸虧不算重,正好一手提一個。”

在這段時間裡,朱明軒確實教導過陽光明開鎖技能,但朱明軒自己在這方麵並不怎麼精通,隻能簡單教一下。

陽光明在這方麵卻是表現的天賦異稟,真實原因是他可以通過空間看清鎖內的結構,所以開鎖對他來說很簡單。

朱明軒了解這一點,自然不會追問。

陽光明略去了解決守衛、搜索財物、以及利用空間收取其他物品的所有細節,將整個過程簡化為一次“運氣爆棚”的,近乎無聲的潛入:

“整個過程,現在回想起來,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能也是他們橫行慣了,大意了,覺得在這個地界上沒人敢動他們的東西,防守外緊內鬆。

我沒開槍,甚至沒有和任何守衛發生正麵衝突,拿到藥就立刻原路退出,一路上都貼著牆根陰影移動,避開了所有可能的視線,然後繞了幾個圈子才回來。

路上很小心,應該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說完這些,陽光明低下頭,語氣無比誠懇地認錯,姿態放得極低:

“老師,我知道我錯了,錯在無組織無紀律,擅自行動,將個人置於不必要的危險之中,更讓您和組織為我擔驚受怕。

無論出於何種理由,違反紀律就是錯了,我願意接受組織的任何批評和嚴肅處分。

但是……當我此刻看到這兩箱藥品真的順利拿回來,想到它們能派上的用場,我心裡……還是覺得,即便受到了嚴厲處分,這一切也是值得的。”

朱明軒久久沒有說話,他隻是用複雜的目光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學生,又緩緩移開視線,落在竹簍裡那兩箱沉甸甸、可以挽救無數同誌性命的藥品上,胸膛起伏著,內心正經曆著驚濤駭浪般的衝擊。

憤怒嗎?是的,毋庸置疑!

這個學生膽大包天,竟敢孤身潛入龍潭虎穴!

四海社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裡麵豢養著無數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他一個人,就算身手再敏捷,心思再縝密,能快過亂槍嗎?能抵得過人多勢眾嗎?

萬一失手,被發現了,那就不隻是他個人犧牲的問題,嚴刑拷打之下,誰能保證不牽連出聯絡站,不波及到其他同誌?

想到那種可能發生的毀滅性的後果,他就感到一陣陣徹骨的寒意從脊椎升起。

可是,欣慰與狂喜嗎?更是有的,而且如此強烈!

兩百支盤尼西林!

在這個消炎藥比黃金還珍貴的年代,這簡直是一筆無法估量的巨大財富!

它足以挽救多少前線負傷同誌的生命?減輕多少革命戰士的痛苦?這不僅僅是藥品,這是希望,是戰鬥力,是對革命事業最實實在在的貢獻!這是天大的功勞!

而且,陽光明在此事中展現出的,不僅僅是膽大,更有心細,有決斷,有對時機的精準把握,有獨立完成高風險任務的超強能力。

這種能力和品質,在鬥爭環境中何其寶貴!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心中激烈地衝撞、撕扯,讓他心潮澎湃,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措辭,該如何把握這批評與肯定的分寸。

最終,他還是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臉色依舊維持著嚴肅,甚至刻意帶上了幾分淩厲,沉聲開口,每一個字都帶著千斤重量:

“陽光明同誌!”

他罕見地用了全名加同誌這個稱呼,以示問題的嚴重性。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行動有多冒險!性質有多嚴重!”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重錘敲在寂靜的空氣裡:

“四海社那是什麼地方?那是豢養著無數刀頭舔血、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徒的黑窩!

他們有槍!有各種你想象不到的狠毒手段!

你一個人,就算身手再好,能快過子彈嗎?能躲得過密集的火力嗎?萬一被發現,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

犧牲還是小事,萬一……萬一你被俘,你想過後果嗎?那會給組織帶來多麼巨大的損失和危險!”

“是,老師,我錯了。我深刻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陽光明態度恭順地承認,沒有絲毫辯解。

“你這不是勇敢,這是莽撞!是個人英雄主義!”

朱明軒語氣愈發嚴厲,手指不自覺地在空中重重地點著,仿佛要點醒眼前這個“執迷不悟”的學生。

“組織的紀律為什麼鐵一般強調行動前必須彙報?就是為了集思廣益,全麵評估風險,製定周詳縝密的計劃,最大限度地保證行動的成功率和人員的安全!

你倒好,憑著一股血氣,一點打聽來的消息,就敢往上衝!

你讓我……你讓組織怎麼放心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你這是對你自己生命的不負責,更是對組織事業的不負責!”

陽光明隻是低著頭,默默承受著這疾風驟雨般的批評。

他知道,這是必要的程序,是保護,也是成長的淬煉。

朱老師越是批評得狠,越是把問題的嚴重性擺上台麵,後續在向上級彙報、為他爭取功勞和適當減輕“處分”時,理由才越充分,越能堵住可能存在的質疑之聲。

朱明軒又連續不斷地、措辭嚴厲地批評了好幾句,見陽光明始終低著頭,態度誠懇,沒有絲毫的辯解或不服,認錯態度端正得不能再端正,心中的火氣和後怕也才慢慢消減了些許。

他知道,這孩子是真心認識到錯誤了,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

“這次……念在你初衷是為了組織,是為了挽救同誌性命,行動的結果也確實出乎意料,解決了我們麵臨的天大難題,可以說是功過相抵……不!是功大於過!

我會向上級詳細、客觀地彙報整個情況,包括你的擅自行動,也包括你取得的巨大成果,為你請功!”

他走到陽光明麵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複雜無比,關切、責備、欣慰、後怕交織在一起:

“但是,光明,你必須給我牢牢記住這個教訓!刻在心裡!下不為例!

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再如此冒險,如此自作主張!你的安全,同樣重要!

你是一個有潛力、有能力的好苗子,組織培養你不容易,未來的鬥爭還需要你!

明白嗎?絕不能輕易折損在這種本可避免的風險裡!”

感受到朱老師話語中那份真切的、毫不作偽的關切,陽光明心中微軟,鄭重地點了點頭,抬起頭迎向朱明軒的目光:

“老師,您的教誨,我字字句句都記下了。以後一定嚴格遵守組織紀律,凡事三思而後行,絕不再擅自行動,讓組織和您擔心。”

朱明軒看著他清澈而堅定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聽進去了,這番話不是敷衍,這才稍稍放心。

他又仔細詢問了行動的一些細節,比如潛入的路徑、守衛換崗的大致時間、倉庫內部的情況、退出時是否確認安全等等。

陽光明都按照之前想好的說辭一一回答,始終圍繞著“四海社守衛鬆懈、麻痹大意”和“自己運氣好、行動順利、未留下任何痕跡”這兩個核心點展開。

朱明軒仔細聽著,時而插話追問一兩句細節,結合他自己對四海社這類幫派組織行事作風的了解,覺得雖然過程驚險萬分,但邏輯上倒也說得通。

這類黑幫勢力,在占據地盤、形成勢力後,內部出現紀律渙散、麻痹輕敵的情況並不罕見。

或許,真是運氣站在了他們這一邊,加上這孩子異乎尋常的膽大心細和身手,才創造了這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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