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寧博光撓了撓頭,他哪懂這些,慌忙看向一旁的葉熙,指著她道,“這東西是他的,讓他說!”
葉熙一直暗中留意寧相見到這現代物件時的神色,卻沒看出太多情緒。
此刻聽見點名,便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寧相大人,這是小人行商時偶然購得的。
至於原理,小人實在不知,隻聽賣家含糊提過一句‘奇變偶不變’,具體是何意,小人也鬨不明白。”
寧相聽聞,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探究:“這是何原理?本相倒從未聽過。”
葉熙在心底暗嗤:這老狐狸,莫不是在這兒裝糊塗?
一旁的寧博光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嗨,管它什麼原理,好玩不就成了?父親您瞧,這人說他那兒還囤了不少新鮮趣致的玩意兒呢。”說著轉向葉熙,眼裡閃著興味,“你快說說,還有什麼寶貝?”
葉熙欠了欠身,慢悠悠道:“小人那裡還有一種番邦的宮廷玉液酒,一杯要價一百八十兩。
這酒得配著特製的酒杯,待酒液傾入,杯底便會浮起一輪滿月的影子,瞧著格外雅致。”
說罷,他不動聲色地偷瞄了寧相一眼,見對方雖眉眼間浮著幾分好奇,神色卻依舊平靜,並無其他異樣,心裡不由暗忖:這老狐狸這麼沉得住氣?
莫非是方才的暗號不對?她心念一轉,又接著說道:“小的還從番客手裡淘來個物件,是隻兔子模樣的玩具。這兔子妙處在於,一捏它的耳朵,竟能唱曲兒,唱的是‘點頭yes搖頭no,來是e,去是go’。”
寧博光聽得雲山霧罩,那些拗口的詞句全然不懂,心裡卻越發認定這些都是前所未見的新奇玩意兒。
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兩隻眼睛亮得像要冒光,恨不能即刻就把這些寶貝攬入懷中。
寧相瞧著小兒子這副模樣,不禁失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瞧把你急的。你若是真喜歡……”說著,目光便轉向了葉熙。
葉熙何等機靈,當即會意,忙笑道:“能得寧公子青眼,是小人幾世修來的造化。稍後小人便將東西仔細包好,送到府上去。”
寧相看著眼前謙卑討好的人,原本覺得老王爺結交的一些人上不得台麵,如今看來這些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葉熙低著頭,心裡已經把寧相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送,送尼瑪個蛋,做夢去吧。
宴席散後,葉熙一回住處,寶批龍便湊上前來,爪子扒著桌沿問道:“大大,你瞧出什麼苗頭沒?”
葉熙搖了搖頭:“不好說。或許他根本不是穿越者,又或許……這老狐狸城府太深,藏得嚴實。你呢?感應到什麼波動了嗎?”
寶批龍把爪子一攤,晃了晃腦袋:“沒有,半點異樣都沒察覺到。”
“看來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葉熙指尖敲著桌麵,若有所思。
“那……先前說的東西,還送嗎?”
“送個屁!”葉熙嗤笑一聲,“這張皮囊撐死三天時效,就算跟他們攀上關係又能頂什麼用?”
話音剛落,他忽然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過嘛……倒是可以想法子戲耍他一番。”
“大大,你有啥主意?”寶批龍頓時來了精神,倆眼珠子瞪得溜圓。
“你先前從旁人那兒換來的那盒‘臭臭粉’,還記得嗎?”葉熙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咱們把這粉用在他父子倆身上如何?這廝先前沒少攛掇大皇子、二皇子找我麻煩,不趁機回敬一下,豈不太便宜他們了?”
“咦——宿主你可真夠損的!”寶批龍晃著爪子,語氣裡卻滿是興奮,“不過我喜歡!哎,話說回來,為啥不用致命的毒藥直接結果了他們?”
“現在還拿不準他是不是穿越者。”葉熙指尖在桌案上輕輕點著,“他若不是,貿然弄死,背後藏著的人反倒更難揪出來了。”
另一邊,寧博光收到葉熙送來的小玩意兒,果然喜不自勝,捧著盒子就一陣風似的跑去給寧相看,臉上的雀躍藏都藏不住。
次日上朝,寧相剛踏入大殿,便覺氣氛異樣——周遭官員個個對他避之不及,有人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眼神躲閃。他心頭納悶,卻想不出究竟哪裡不妥。
這“臭臭粉”的妙處正在於此:當事人渾然不覺,旁人聞著卻如遭雷擊,隻覺臭氣熏天,直衝腦門。
正疑惑間,殿內傳來宮人高唱“陛下駕到”,皇帝龍行而入,剛邁過殿門便是一怔,隨即眉頭緊蹙,差點沒忍住嘔出來。這金鑾殿常年以龍涎香熏染,清雅怡人,今日怎會彌漫著這般難以言喻的惡臭?
他甫一張口,便覺一股腥臊臭氣直衝鼻腔,強壓下翻湧的胃意,沉聲問身旁侍立的宮人:“怎麼回事?”
那宮人早已被熏得臉色發白,苦著臉朝寧相的方向努了努嘴,滿是無奈。
寧相還在茫然四顧,忽感一道淩厲的目光如利劍般射來,抬眼正對上皇帝怒視的眼神,頓時心頭一緊,冷汗涔涔而下。他慌忙出列,躬身欲奏:“臣……”
話音剛落,一股更濃鬱的臭味隨著他的氣息散開,殿內官員們再也忍不住,紛紛低呼著後退,甚至有人彆過臉去乾嘔。
皇帝猛地捂住鼻子,揮手斥道:“你快閉嘴!寧相殿前失儀,穢亂朝堂,罰你即刻回家麵壁思過,什麼時候除去這身氣味,什麼時候再來上朝!”
寧相張了張嘴,想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成了殿前失儀?滿心委屈與困惑,卻隻能在滿殿的嫌惡目光中,灰溜溜地退出了大殿。
下朝後,寧相憋著一肚子火氣,想拉住幾個相熟的下屬說道說道,剛要開口,就見一人猛地作揖,語氣急促:“相爺恕罪,下官家中老母突然臨盆,屬下得即刻趕回去照料!”
話音未落,旁邊兩人也慌忙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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