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柳臉上的神色並沒轉好,眉頭依然緊鎖。
司雲齊隻當她不放心楊宗寶的事,出口安慰“柳兒,不必憂心,隻不過叫他們延長些時日,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這點麵子是會給我的。”
哪知非但沒安慰到人,楊柳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自是知道讀書人不喜歡撒潑打滾的女子,所以她隻是嚶嚶嚶的哭著。
司雲齊不解“柳兒,你這是為何?莫不是還有什麼事?”
“哎喲,姨娘,你娘家都成那樣了,宗寶少爺手都被打斷了,你還不請老爺做主,還你們一個公道。”
聽婆子說得這般嚴重,司雲齊有點懵了,剛剛隻是說賭坊收不到錢會砍雙手,現在怎麼就手已經斷了?
“老爺,你是不知,宗寶昨晚跟一個店家發生了些齟齬。
結果半夜的時候,就有人到我娘家,把財務洗劫一空,還把宗寶拉出去打斷了右手,那慘的,都不知道這手能不能接好。
老爺,在您管轄之地,發生這等惡劣之事,是全然沒把你放在眼裡啊。”
司雲齊聽後勃然大怒,但還是要把事情問清楚“你的意思是賊人是那店家派的,不是賭坊的人。”
“我也不知,但妾身覺得那賭坊如同老爺說的那樣,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而且依著他們往日的作風,都是先警告一番,今日才到最後期限,他們又何必急著昨日動手。”
看司雲齊似乎聽進去了,她接著說“我聽宗寶說那是家新開的店,裡麵賣的東西甚是昂貴,東家也定是有些資產的,說不定覺得自己有點錢,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們聽聞你是宗寶的姐夫後不但沒收手,還打了宗寶的耳光,整個臉腫脹不堪。
她如此不把您放在眼裡,做出後麵的事也是說得通的。
而且,妾身聽聞宗寶說,那幾人都是會武的,他們昨兒上午當街還展示過,很多人都看見了。”
司雲齊聽後怒不可遏,這那是打宗寶的臉,是在他臉上甩大耳瓜子。
自他在安樂鎮做監鎮以來,哪個商戶不是對他恭恭敬敬,巴結討好的。
這新開的店的東家不僅不來給他孝敬,還敢打他的人。
一個小小商戶,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看到司齊雲臉都漲紅了,楊柳便放心了,心想小賤人,等著我這個你瞧不上的妾室送你的大禮吧。
司齊雲安撫了幾句楊柳,叫她放寬心好生養著,自己先去前麵鎮署辦公,晚上再來看她。
待司雲齊走了,婆子給楊柳遞上濕帕子。
擦過後的嘴唇紅豔嬌嫩,哪裡還有之前的慘白,整個人也沒不再是剛才的柔弱樣兒。
叫來小丫鬟去給娘家傳話,讓他們可以行動了,務必按她所說的做。
不多會兒,鎮署大堂就迎來楊家一家三口,楊宗寶本來跟爹娘都說好了,按著姐姐吩咐的做。
結果他們還沒把事情全部說完,司雲齊就派衙役去拿人,在他心裡,早就認定了是那個商戶所謂為。
今兒個是趕集日,也是萬有倉開業第二日,客人不少,葉熙等人都在店裡忙著。
就在這時,一群衙役進到了店裡,引得店內客人紛紛側目,為首的衙役開口就問“東家是誰?”
“是我”,葉熙這時就在店裡,看見衙役她並不慌張,神色平靜的說“不知幾位差爺找我所為何事?”
那衙役並未回答葉熙,而是眼神掃視了一圈店內“昨晚毆打楊宗寶等人的還有哪四個,站出來?”
大環幾個不慌不忙的站上前來。
衙役一聲厲喝“把這五個人統統帶走。”
幾個衙役就要上前抓人。
“且慢,不知幾位差爺此番前來,是以何種罪名要拿我們?昨晚之事,李巡檢已然妥善處理,我們也並非毆......”
不等葉熙說完,為首的衙役打斷了她的話“廢話少說,今日拘捕你是因為楊宗寶被人打斷手臂,且家中財物均數被盜。
你們昨晚和他發生過衝突,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們做的。”
五環聽聞衙役的話,拳頭下意識地狠狠握緊,骨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周身散發著隱隱的怒意。
葉熙察覺到五環的情緒變化,不動聲色地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