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雪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哪裡是什麼柳姨娘快不行了,分明是遭人算計,她才帶著一眾女眷撞進這難堪場麵。
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在眾人意味深長、滿含探究的目光下,她隻覺臉上發燙,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她到底是當家主母,須臾間便鎮定下來,語氣平和,有條不紊地說:“柳姨娘隻是染了病,許是病痛發作,喘得厲害,驚擾了各位。今日招待不周,還望諸位多多海涵,都請回吧。”
葉熙豈會遂了她的意?邁步上前就踢開了門“我來看看柳姨娘是不是被奴大欺主了,叫得這般慘烈。”
趙茹雪壓根沒留意葉熙也在場,一時驚得呆立原地,根本來不及阻攔。
隨著偏廳門轟然洞開,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屋內景象牢牢鎖住,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屋內監鎮的寵妾楊柳,夫人身邊的婆子,還有楊柳身旁的小丫鬟,行為舉止十分怪異。
地上散落著淩亂的衣物,現場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氣息,讓人一看便知發生了不尋常之事。這場麵,太,壯,觀,了
年輕的女子都紛紛轉了過去,有的還氣哭了,一些婦人們卻看得津津有味。
她們腦海中瞬間閃過“三女爭一男”的戲碼,既覺得荒誕,又忍不住被深深吸引。
有人用帕子掩著嘴,低聲驚呼;有人交頭接耳,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小妾到底是伺候人的,竟想出這般玩法,真是讓人開眼!”人群中,不知是誰陰陽怪氣地冒出這麼一句,引得周圍一陣竊竊私語。
當然也有婦人覺得肮臟不堪的,皺眉側身“真是有辱視聽,不知廉恥。”
趙茹雪見此整個人都軟了,丫鬟婆子扶著她才沒倒下去。
結果又聽見葉熙戲謔的聲音“喲,這畫師畫的是誰啊?這個羅漢塌跟這裡的一模一樣,那這畫上女子......”
葉熙把畫迅速取下,將畫作高高舉起,展示給一眾人看。
這小妾居然讓畫師給她畫果畫,但看了看榻上的情況,又覺得不足為奇了。
“快!給我把他們拉開!”趙茹雪氣息微弱,聲音裡帶著無儘的絕望。
此刻,她心裡清楚,一切都完了。短短一天之內,兩件醜事接連爆發,日後,自己在這鎮上怕是再也抬不起頭。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撐著最後一絲尊嚴,努力挺直腰杆,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女眷。
厲聲警告道:“今日之事,我希望各位守口如瓶。要是鎮上傳出半點風聲,你們每個人,都彆想置身事外!”
女眷們心裡雖滿是不悅,可麵對趙茹雪冰冷的目光,誰也不敢出聲反駁。
但葉熙敢啊,她雙手抱胸,搖頭咂嘴:“嘖嘖嘖,監鎮再小也是個官啊,可家裡竟亂得跟娼妓館似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眾人心裡都十分認同這話,但她們嘴上可不敢說。
“你!給我住嘴!一個鄉巴佬,竟敢妄議朝廷命官!”
趙茹雪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衝上去撕爛葉熙的嘴。
在她看來,今天這一連串的醜事,與葉熙絕對脫不了乾係。
葉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絲毫沒有被趙茹雪的怒火嚇住,反而不緊不慢地開口:“哦?很快就不是朝廷命官了吧。一個半身不遂,還時不時癲癇發作的人,居然還想著繼續做官,這不是白日做夢嗎?
依我看,各位還是趁早和監鎮家劃清界限,免得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