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覺得難吃,就少吃點唄,我還能多吃點。”葉小胖晃了晃筷子,壓根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周秀蘭在一旁聽得刺耳,立馬瞪向周荷花:“老三家的,瞧瞧你教的好兒子!怎麼跟兄長說話的?”
周荷花卻一臉得意的表情“你也看出來我兒子教得好啊?鎮學的夫子也這麼說呢!”
葉春霞白了這個大伯母一眼,她很是討厭大房一家子。
“我弟說錯了嗎?覺得不好吃就彆吃。”
周秀蘭氣得胸口起伏“你們......”
葉禾生忙低聲勸慰:“娘,快吃飯吧,少說兩句......”
“怎麼著?如今家裡靠你倆賺錢,翅膀硬了?”周秀蘭拍著桌子瞪他,“連你也敢嫌老娘囉嗦了?”
“兒子沒有這個意思......”
“吃就好好吃,不吃就滾蛋!”葉老頭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滿屋子頓時鴉雀無聲。
葉熙恍若未聞,吃得正香,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一娘按她的要求做了農村壩壩席上的經典菜,都是她小時候最饞的味道。
燒白肥瘦相間,卷著油潤的梅乾菜入口,油脂香混著鹹香,半點不膩。
粉蒸肉的米香裹著肉香撲鼻而來,蒜泥白肉切得薄如蟬翼,澆上紅亮的油辣子,配著脆生生的黃瓜絲入口,那叫一個過癮。
現炸酥肉還冒著熱氣,咬開後外皮酥脆作響,肉餡鮮嫩多汁,連一旁的豌豆尖滑肉湯都飄著清香,喝上一口熨帖到胃裡。
她最愛的是那盤涼拌折耳根,鮮嫩的根莖和葉子,拌著調料,帶著獨特的清香,是聞著就叫人胃口大開。
見眾人動了筷子,周秀蘭生怕少吃一口,忙不迭往自己碗裡夾菜,堆得冒尖兒才捧起碗狼吞虎咽往嘴裡刨。
旁邊桌上葉書硯和她娘一個樣兒,油湯順著嘴角直往下淌。
葉禾生和李慧珍看得滿臉發燙,周秀蘭是他們的長輩,他們沒有立場去說。
而葉書硯是周秀蘭的眼珠子,更是說不得。
葉熙每吃幾口,便往寶批龍的盤子裡夾幾筷子菜。
寶批龍坐在嬰兒椅裡,三瓣嘴吧嗒得津津有味。
周秀蘭盯著油潤的燒白被夾進兔盤,喉頭動了動。
她平時連油星都難見,這死丫頭竟拿這些好菜去喂畜生!
她撇撇嘴:掙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真當這兔子是金寶卵不成?
葉熙壓根沒把這種不識趣的人放在心上,午飯後照常是要小憩一會兒的,修這小院時專門給她留了一間房。
寶批龍見葉熙睡著了,溜到樓下玩起了小秋千。
毛茸茸的尾巴掃過秋千繩,小腳腳一晃一晃的,它覺得安逸得很,眯著眼享受著冬日暖陽的照拂。
葉書硯見這兔子周圍沒人,攥著根木棍躡手躡腳繞到兔子身後,一棒子敲在它頭上。
寶批龍嗚咽一聲栽倒在地,他立刻掏出麻布袋將兔子塞進去,悄咪咪的溜出了院子。
葉熙醒來後,到處找不見寶批龍,她在心底連聲呼喊,可始終未等來那熟悉的回應。
不對勁!寶批龍明明說過,一旦離開自己超過五十米,就會自動被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