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桂香是和離說起來沒那麼難聽,但這個以後帶不回錢的女兒王老太婆也是不會留的。
想到因為她自己還被葉家那死婆子打了一頓,看著她就來氣。
把王桂香推搡著出了門:“滾!跟你的野漢子滾得遠遠的!彆臟了我家門檻!”
張鐵牛捂著腫成饅頭的臉,雖不想被套上韁繩,卻也明白眼下沒有彆的辦法。
這窩裡的甜頭還沒嘗夠,況且這女人手裡還有幾個錢。
等他玩膩了,哄光了她的銀子,再找機會把人賣掉,到時候隻消說是她自己跑了,誰還能來尋他麻煩?
第二日他陪王桂香去鎮上拿東西,王桂香不僅給張鐵牛家裡家裡買了些米麵油鹽,還給他兒子買了做新衣的布料。
這幾日兩人如膠似漆,張鐵牛變著法兒哄她開心。
可隻要她一提辦婚書,他便皺著眉一副為她考慮的樣子:“桂香,你剛和離就嫁人,傳出去多難聽?不如等過些日子,風頭淡了再說。”
被張鐵牛哄得團團轉的王桂香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此時智商為負數的她也不想想,自己都住在張鐵牛家了,彆人該說的閒話早就說了。
可這種好景不長,待張鐵牛從她手裡騙走了最後幾兩銀子,又發現她沒能從兒女那兒摳出錢時,態度陡然變了。
借口說“春獵忙”,開始整宿整夜的不歸家,實則是去鑽了彆的女人的熱被窩。
此時的王桂香依然沒察覺,張鐵牛看她的眼神,早已沒了往日的熱乎勁兒,倒像是在打量一塊嚼剩下的骨頭。
“你不是吹那對兒女多孝順嗎?咋連個銅板都摳不出來?”張鐵牛翹著腿嗑瓜子,碎屑濺了王桂香一身。
“我、我去縣城沒找著人……”她攥著空錢袋,聲音越來越輕,“掌櫃說他們被派去外地做工了。”
“嗬,他們怕不是躲著你吧?”
“不會的!”王桂香聲音堅定,“光宗自小就懂事,瑤瑤更是貼心……”
她確實了解兒女,但葉熙也了解那兩人,早將他們調去了州府那邊。
那日葉熙將和離書拍在桌上時,光宗攥緊拳頭沒說話,葉瑤紅著眼眶哭著問為什麼?
有些傷口需要時間結痂,而她能做的,不過是用忙碌幫他們暫時忘記,那個曾被母親親手撕開的傷痛。
這日王桂香洗衣歸來,剛進院子就聽見臥房緊閉的門裡傳來男女的調笑。
女人膩歪的聲音刺得她手一軟,木盆“咣當”砸在青石板上,濕衣滾了滿地。
她踉蹌著撲到門前捶打,門裡卻隻傳來床板吱呀和嬉鬨喘息的聲音。
她癱坐在地上,盯著門上斑駁的木紋發愣。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王桂芬發絲淩亂地掛在肩頭,勾著張鐵牛脖子晃了出來,指尖還在男人胸口亂戳:“死鬼,過兩日再來找你……”
“大、大姐?”王桂香嗓音裡透著破碎的驚惶。
“怎麼?”王桂芬斜睨她一眼,指甲劃過張鐵牛結實的胸肌,“就許你偷腥,當姐姐的就不能嘗嘗了?你姐夫十天半月不著家,我可比你還寂寞呢!”
她忽然湊近,壓低聲音笑著,“再說了,咱們姐妹共用個男人,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