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非法組織搞出來的玩意兒，鑽了總部係統的空子。”寶批龍解釋道，“不過這種野路子係統黑心得很，總逼著宿主拿自身做代價換東西，像是壽元、容貌、嗓音什麼的，啥都敢要。”
葉熙沉吟片刻：“這麼說來，他若真有係統傍身，這人怕是不好對付？”
寶批龍一拍胸脯，打包票道：“放心吧大大！野雞係統就是野雞，不敢開多大金手指的。他們要是敢鬨出太大動靜，立馬會被‘鉤子’盯上，當場就得被絞殺！”
“嗬，嗬嗬嗬……”葉熙忽然低笑起來，笑聲裡帶著幾分不明意味。
“大、大大您咋了？沒……沒瘋吧？”寶批龍縮了縮脖子，咋舌道，“這麼笑怪瘮人的！”
葉熙白它一眼：“你才瘋了。我不過是覺得，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依眼下情形看，那辣椒種子和種植法子，十有八九就是那野雞係統給的。”
寶批龍捏緊小拳頭，氣鼓鼓道：“哼，死野雞！彆讓小爺逮著，非拆了它不可！”
“就不能跟你們總部報個警，把那野雞係統揪出來？”
“現在還不行哦。”寶批龍搖了搖頭，“總部警力緊張，這種小打小鬨的懶得管。況且那野雞係統隻要不搞大動作，就不會有明顯波動，根本查不到它藏在哪兒。”
“那行吧，你們的規矩我也不懂。”葉熙眸光微閃，“但那野雞係統的宿主，瞧著野心不小，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說罷，葉熙當即吩咐五強，務必盯緊寧相的一舉一動。
次日，五皇子一行人學完自行車回來時，葉熙讓人做的親子鑒定恰好有了結果。她將報告遞過去：“出來了，那人的確是寧相的兒子。”
追風臉上表情複雜：“什麼？真是他的私生子？可他為何要把親兒子送進那種組織？”
葉熙攤攤手：“這就說不清了。”
話音剛落，五環便走了進來：“稟主子，那些黑衣人連夜審完了。除了那個二傻子，其餘幾個骨頭都挺硬，用了點法子才撬開他們的嘴。”
“審出什麼了？”葉熙問道。
“那二傻子是他們主子的養子，一心想證明自己，這次是偷偷跟來的。”
追風聽了直樂：“我就說嘛，哪會有人派個蠢貨來執行任務。”
葉熙凝眉沉吟：“黑衣人主子的養子——寧相的親兒子。難道這黑衣人頭目就是寧相？”說著抬眼看向五環，“還審出彆的沒有？”
“因為我們接連蠶食他們的勢力，這次派來的已不是邊緣人物，好些人都見過頭目。”五環回道，“問出些特點：聲音沙啞，背有點佝僂，常年戴著鬼麵、裹著黑鬥篷，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聲音沙啞，背有點佝僂……”葉熙重複著這兩個特征，轉頭問五皇子，“寧相的嗓音如何？脊背直嗎？”
“寧相嗓音清亮，身形挺拔，相貌也算周正。”五皇子答。
“這麼說，黑衣人頭目不是他？”追風追問。
葉熙搖頭：“那倒未必，或許用了障眼法也未可知。”她想起自己的易容丸，野雞係統若給宿主些迷惑人的東西，也並非不可能。
“這邊我會派人盯著，你就不必再安排了，免得人多打草驚蛇。”
五皇子點頭認同：“有理。寧相疑心重，人多了確實容易被他察覺。”
“嗯，先這樣吧。我也不多留二位了，儘早啟程回京處理鋼的事才要緊。”
追風忙擺手：“不不不，葉孺人，不急這一時！您這熙園名聲都傳到京都了，來都來了，不去瞧瞧豈不可惜？下次還不知何時能再來呢。”
五皇子輕笑搖頭，抬手敲了敲追風的頭：“你呀，還說不是惦記熙園。”
“主子，您敢說您不想去？要是真不想，那我跟影子他們去！”
追風話音剛落，腦袋又挨了一下。五皇子斥道：“怎麼？現在還敢安排起我了？信不信我跟姨母說，你想娶十個八個媳婦回去？”
追風頓時急得快哭了：“彆彆彆！好皇子，好表哥，我錯了！您可千萬彆跟我娘說，她真會信的！”
“行了，彆逗他了。”葉熙莞爾，“你們要去熙園，我讓人安排好就是。”
“那就多謝葉孺人了。”五皇子頷首致謝。
“些許小事，不必客氣。”葉熙淺笑回應。
夜色漸濃，熙園裡華燈初上，映得湖麵波光粼粼。葉熙與鄭之清作陪，一行人圍坐在湖邊亭中，銅爐裡的火鍋咕嘟作響，紅油翻滾著裹住鮮菜，香氣混著晚風漫開來。湖邊絲竹悅耳，舞姬裙擺輕旋，追風吃得眉開眼笑，嘴就沒合上過：“主子，葉孺人這地界兒實在有趣！要不咱們多住一日再回京？”
五皇子橫了他一眼，語氣沉了幾分：“不行。得儘快回京把事辦妥，務必趕在秋收前安排妥當。
舅舅傳來消息，北邊又不安分了——真要打過來，咱們總得有應對的法子。
這些賊子，偏喜歡瞅著秋收後犯境，擾得邊地百姓不得安生，燒殺搶掠，簡直無惡不作！實在可恨！”說到後麵，他拳頭都捏緊了。
葉熙夾了片毛肚在紅油裡七上八下，聽著這話，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心裡嘀咕：嗬，這才哪兒到哪兒。照這麼下去，往後你們的皇帝都得被人擄去當階下囚。
鄭之清見五皇子麵色凝重，忙出聲勸慰：“殿下也不必過於憂心。如今有葉孺人提供的利器，屆時我軍定能將那些賊人打得落花流水，再不敢輕易來犯！”
五皇子頷首，目光落在葉熙身上，語氣懇切：“有葉孺人這般奇女子，實乃我大錦之福。”
鄭之清忙不迭附和，臉上滿是讚歎：“更是我應州之福。如今應州能有這般興旺景象，葉孺人當居首功。”
葉熙端起酒杯，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笑意：“二位謬讚了，倒不如說‘共勉’更貼切。”說罷，舉杯示意。
這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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