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家海外空殼公司的信息被高亮標出。
“查到了。”
“這幾家公司都和陳、林兩家的秘密賬戶有資金往來,注冊地和資金池,全部指向中東和非洲的幾個戰亂熱點,時間線,完全吻合。”
證據,砸實了。
辦公室裡那台昂貴空氣淨化器運轉的嗡鳴聲,此刻清晰得有些刺耳。
許久。
黎夜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反而浮現出一抹森然的笑。
“我本來,隻打算砍斷他們的手腳,讓他們在輪椅上懺悔餘生。”
他轉頭,看向柳婉音,那是一種近乎毀滅的平靜。
“現在看來,是我太仁慈了。”
“婉音。”
“嗯。”
“明天開會的材料,得更新一下了。”
……
次日上午,十點整。
王氏集團頂層,足以容納百人的巨型會議室,此刻卻空曠得有些詭異。
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旁,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
陳景山與林嘯天,各自帶著心腹律師和高管團隊,一前一後,施施然地走進會場。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主位上那個年輕的身影,以及他身旁那個容貌絕色的女人身上。
他們臉上,毫不掩飾地掛上了同一種表情。
“黎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
陳景山拉開黎夜對麵的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
“剛接手王氏這麼大的攤子,就如此勤勉,為了一個年回報率百分之八的小項目,也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地把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請來?”
林嘯天跟著落座,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陳兄說的是。我們手頭上的事都忙得很,黎先生的時間,看來是比我們的金貴。”
然而,黎夜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兩個裝腔作勢的老狐狸。
他隻是對著身旁的柳婉音,輕輕地點了點頭。
柳婉音會意,站起身來。
她走到主位一側的控製台前,纖細的手指在上麵輕輕一點。
會議室前方,那麵幾乎占據了整麵牆壁的超清巨幕,瞬間亮起。
“陳、林兩家涉嫌國際軍火走私及叛國罪的初步證據如下……”
會議室內喧囂的空氣,瞬間凝固。
陳景山與林嘯天臉上那得意的、傲慢的、輕蔑的笑容,在看到那行字的瞬間,僵硬、碎裂,最後化為一片死灰般的驚駭。
柳婉音沒有給他們任何消化和反應的時間。
她素手輕揚,屏幕上的猩紅大字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高懸於太空的衛星照片。
照片中心,就是那座偽裝成礦山的地下要塞,每一個通風口,每一條偽裝的運輸路線,都暴露在刺眼的強光下。
畫麵一黑,旋即切換。
夜幕下的紅外熱成像,一輛輛重型卡車在地下基地的入口處吞吐,行動軌跡被鮮紅的線條勾勒得一清二楚。
鏡頭猛地推近,一個集裝箱側麵的標記被無限放大。
雙頭鷹與交叉步槍。
那圖案狠狠撞進陳景山和林嘯天的視線。
哐當!
陳景山麵前的玻璃杯被他顫抖的手掃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林嘯天那張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臉,此刻的顏色,和地上的死灰沒什麼兩樣。
屏幕上,一張巨大的世界地圖展開。
一條刺目的紅線從地圖上的這座內陸城市射出,精準地釘在中東某處戰火紛飛的區域。
緊接著,第二條,第三條……